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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兹中尉,那就是那个新型吗?遇到的机率有多少?依你的体感就好,能跟我说一下吗?」
「满地都是哟。尽管都拆到会腻了,但还是这么多。」
坦然述说的格兰兹中尉脸上尽管有著厌烦的表情,但也带著习惯应付的神色。
「……这让我重新体会到,就算脑袋知道,感觉上也还是会有差异。」
早在数年前,五十~七十mm程度的战车炮还被认为是威力过剩且欠缺机动力,所以推荐采用三十七mm炮弹。
结果现在呢!
居然得认真考虑将超过八十mm、一百mm的大炮作为反战车炮的标准运用!
「战车也完全是恐龙般的进化吗?」
面对步兵、骑兵,还有炮兵,少数的魔导师究竟能不能勉强达到实用化?当杰图亚中将还是杰图亚中尉时所学到的战争,是更加神秘并充满名誉的事物。
「结果现在呢?」
统计的战争,总归来讲就是近乎极限地将人类视为可替换的零件,运作著精密且具有有机性,所谓战争机器的暴力装置。
宛如恐龙般难以置信的敌战车在眼前嘶吼,我方的步兵与战车联手展开迎击的模样,在开战前只会被当作是科幻小说的虚构场景遭人一笑置之。
「新部队!是联邦军的战车部队!」
「是联邦军的预备部队吗!」
「十一点钟方向也有!是敌人的战车!」
就算是隔著无线电,传入杰图亚中将耳中的战局也不太乐观。友军尽管在眼前勉强料理了敌战车,却因为敌人的硬度耗费了相当大的工夫。击破速度缓慢。无法期待迅速歼灭敌人。
这样一来,想要突破就是在痴人说梦。
就算要带入机动战,我方的冲击力也太过迟缓。尽管只能迂回,但是在敌装甲战力面前迂回,就像是在向敌人说「请来截断我的后勤路线吧」一样。
就算要以变形虫般的形状进军,也不能一面让大野狼在背后追著跑。虽然早就知道这会是很勉强的进军,但应该能保有速度才对。但速度却比杰图亚中将所知道的还要衰退,阻挡在前方的敌人是令人生厌的强大。
B集团的参谋会感到迟疑,是因为亲身体验过这些的话,就确实是有他们的道理在。伤脑筋的是,就只是有道理罢了。
「弱化」后还如此强大的敌人。
我军还能再跟他们对峙多久?
「……该死,沙漏里的沙子不够。要怎样才能添加啊。」
要不是在车上自言自语是我平常时的习惯,我恐怕会惊慌失措的惨叫吧。硬撑下去的精神论也要看是怎么用的。如果是一小撮的盐巴,就能用来掩饰缺少的味道……但要是只有盐巴的话,东西就会难以下咽。
换句话说,现状就是非常苦咸。
「……比想像中的还要柔软。累积起来的资料派不上用场,还真是难受。」
这虽是没办法的事,但就是这样我才没办法喜欢上战争。是后方的舆论莫名地太喜欢战争吗?我完全无法理解。
从汉斯‧冯‧杰图亚参谋本部副战务参谋长这个职位来看讽刺的是,愈是去想后方的事情,就让我愈是忧郁。甚至无法确定在熟悉前线的空气后,等回到帝都时,自己还能不能保持著理性。
「是后续部队!友军的后续部队正在赶来!」
得救了──某人大喊著。
友军的机械化步兵战力能以对抗敌增援的形式及时赶到,纯属侥幸。尽管这跟分批投入只有一线之隔,不过能以加强后的部队进行对抗,让胜算勉强是保住了。
「下车战斗!快发动攻击!」
「反战车指挥官,开始反战车战斗!」
军官、士官的怒吼声泛滥,从车上跳下的步兵迅速地开始参与战斗。状况正逐渐获得改善。至少,帝国方的战力获得加强了。
但相对地,丧失了进击速度。
「阁下,请退吧!」
面对这声恳求,杰图亚中将笑道:我又不是特别想找死。这实在不是自己能留下来说三道四的情况。
如果是混合步兵的战斗,那么前往阵地最前线也不无道理。
「哎呀,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就跟著克兰姆师团长走吧。」
杰图亚中将嘿咻地从军用车上跳下,结果一不小心差点跌倒,不由得向前用力踏稳脚步。光是在用屁股磨亮参谋本部的椅子太久,让作为野战军官的体力严重衰退这件事,让他受到了冲击。
如果是以前的话,就算要站在步兵部队的第一线带头冲锋也没问题;也能够打近身战。如果是在自己当中校的那时候,就还有办法这么做吧。然而,现在姑且不论念头,呼吸就先喘不过来了──被迫认清这件事还真叫人难受。
「唯独这种时候,会羡慕起年轻人。」
杰图亚中将一面拿起枪抱怨,一面就像不减当年威风似的,依照步兵战斗的基本,朝应该是友军布阵的地带望去,然后对自己大致上还没有连作为「指挥官」的感觉都变迟钝的情况松了口气。要是连克兰姆师团长等人为了下车战斗的人员展开部队的动作意图都无法理解的话,自己作为军官就算是过去的遗物了。
所幸只要站在友军的阵地上,就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