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根据提古雷查夫中校的报告,应该有过将魔导师作为实质上的装甲运用的战车骑乘兵的实例,而贵官还是这件事的执行者。」
「可是,当时搭乘的是有装甲的战车!」
克兰姆师团长也好,格兰兹中尉也好,就只会说同一件事吗?杰图亚中将向他蹙眉。
说不定只是最近的人太过拘泥装甲了……但这也是会让人对典范感到不安的内容。
「格兰兹中尉,装甲是很重要的部分没错,但这是技术。极端来讲,技术是要运用的东西,而不是要被牵著鼻子走的东西喔。」
「那怕是一发流弹,对这辆敞篷军用车来说情况也完全不同!装甲可不是装饰啊!」
原来如此──杰图亚中将微微点头。格兰兹中尉提出的意见,以他的立场来说非常正确。
支援战车跟护卫一般移动用军用车的难度不同,这话是很有道理。伤脑筋的是,杰图亚中将的立场是绝对没办法答应这件事的。
「所以?敌人一开炮,就要我找块装甲躲到背后去?这种商量我完全没办法答应喔,中尉。」
表情就像难以置信似的僵住的年轻中尉心中,甚至是对自己的鲁莽闪过轻蔑吧。
实际上,这很鲁莽。
搭乘一般车辆陪同战车战,简直就是个脆弱目标吧。有关自己带给周遭的人很大的麻烦这点,我在心中向他们谢罪。不过,这是有必要的。
在军务上,必要的事情……光是如此就足以将一切的行为正当化了。
「中尉。雷鲁根战斗群的救援是我强行推动的。提案人一旦后退,救援的胜算就很可能会被视为亮起了红灯。要是提供了这种藉口,救援也会遭到拖延吧。」
「恕下官直言,这是军方正式的军事行动!」
「很耿直的答覆啊。」
如果相信的话。
尽管就个人来说,杰图亚中将不是很熟悉格兰兹中尉,不过知道他是在那个提古雷查夫中校底下训练出来的军官。这就足以认为他是一名久经野战的军官,而这种人早就懂得场面话与现实的差距吧。
「你是想主张自己不知道提案人现在要是逃走的话会怎样吗?当然,行动会变钝吧。不再是尖锋,让解围变得没有把握。」
「这……撤离!撤离!」
霎时间,格兰兹中尉才正要点头,就突然脸色大变地叫起。同时,前座的驾驶脸色大变地转起方向盘,杰图亚中将也迟了一步注意到异变。
「真不想变老啊,眼睛跟不上念头了。」
就算做好见敌必战的心理准备,关键的视力却衰退的话可就毫无意义了。一面自嘲,一面追随著格兰兹中尉的视线……前方是疑似正在将主炮朝向这里的敌战车轮廓。
居然在敌人面前议论起来,看样子是在后方待太久了,和平痴呆的情况很严重啊。
「魔导师,反炮弹防御!防御壳会让车子被炸飞!不要硬挡,用防御膜偏离弹道!」
格兰兹中尉嘶吼起来,共乘的魔导师握紧宝珠。几乎同一时间,震动般的声响爆炸开来。是敌战车的主炮。
「……!」
该说是现代科学与现代魔导的组合引发了奇迹吧;或者该说,就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受到主的庇佑吧。敌弹应该确实是朝这里逼近了,但或许是弹道被稍微偏离了吧,散发著讨厌的破空声朝著远方飞去。
他们能在这种距离下偏离水平射击的本领,真是叫人惊叹。
……提古雷查夫中校给了我好东西啊。原来如此,也难怪她会非常不甘愿地表示「不想给」了。她会恨我把人拿走也说不定。
「干得漂亮,中尉!」
「很荣幸受到阁下赞赏,但还请退后吧!这里有敌战车!」
「我当然知道这里有敌人。不过,这跟下官无关喔,格兰兹中尉。要说得话,是贵官们要想办法解决的事吧。」
「可是,那是敌人的新型!」
「正因为是新型才有看的必要。我可是来检阅的喔?有道是以眼还眼,以战车还战车……」
说到一半的话语中断,拿出的记事本从手中滑落,杰图亚中将瞪大双眼错愕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尽管是在行进中,友军战车仍然猛烈地朝敌战车发动攻击;尽管是行进间射击发射主炮,也还是漂亮地直击目标的战车兵,本事很是优秀。
不过,只有一个问题。
「……被弹开了?真难以置信。」
对于联邦军的战车,友军的战车炮虽处在炮战距离内,却不足以达到效力射;虽然击中了,虽然击中了,但敌战车依旧健在。
如果能顺利破坏敌战车的履带,就能加以料理;就算敌战车以装甲自豪,拋锚后也只要集火攻击,就有办法让它们起火燃烧。不过,这就只是在对无法动弹的敌人集中火力后,才总算是得到的战果。
……在敌人的装甲前,友军的炮弹几乎就跟无力一样。
这我曾在报告书上看过。不过,在报告书上看到跟亲眼目睹所受到的冲击是天壤之别。
就连应该是毫无疑问受到友军战车的主炮弹直击的敌车辆,都能若无其事地继续战斗的模样,是让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的景象。是个就算脑袋理解了,也依旧只能傻眼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