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保合乎经济合理性,就会是最棒的行为。具有法律的正当性、经济的优势,并意味著市场的均衡。
「维斯特曼中尉,是拾穗。去从敌人的尸体上回收武器与弹药,然后可能的话也顺便回收能用的东西吧。」
那附近一带就是补给源喔──谭雅朝他笑起。
「对了,目前没必要抓俘虏收集情报。虽然也没必要杀掉,但可别随便靠近让人开枪喔?」
「……这不正常。」
「你说要正常地战争?真是荒谬。」
抓住部下的话柄,谭雅横眉竖目地警告。
「你是想清廉、正直,比方说保持著理性与平时的模样,高兴地投身在杀戮之中吗?别开玩笑了。这是坏掉的人的末路。愁眉苦脸,借助酒精的力量参与战争,还比较像是个人太多了。」
是感到不服吧,稍微板起脸来的维斯特曼中尉向谭雅发出怨言。
「那么,就连中校也醉了吗?」
还真是让人给看扁了。就算将举例的事情照著表面的意思理解下来,我也很伤脑筋啊。这是所谓的比喻耶。
「真失礼,要是觉得我看起来像个成人,就去把眼球换掉吧。未成年是严禁抽菸喝酒的吧。我当然一直都是清醒的。」
我可没有会自发性地虐待部下的兴趣──谭雅一脸困惑地说出反驳。「最重要的是……」然后谭雅接著把话说下去。
「总觉得贵官好像误会了,但我可是极为温和的顺应主义者。相信正因为是战场,才必须要遵从纪律与法规。更进一步来讲,也会以相同的基准要求部下。」
「恕下官失礼,我不太懂中校的意思。」
「这话非常简单明瞭。」
部下往往有著视野狭隘的倾向。从过去的经验类推,就连像拜斯少校这样沙罗曼达战斗群的资深老手都有著这种倾向,这个事实还真是让人不由得害怕起来。
不过,这就是战争的现实。
正因为置身在战争之中,所以谭雅才没有忘记身为一个人最重要的核心。
「我们是军人。会因为奉命开枪而开枪,毕竟这是合法的命令。总归来讲,我们就只是依照司令部的命令扣下扳机。有谁会喜欢与人厮杀啊。」
「可是,就算是这样……」
谭雅苦笑著指出一件事情。
「不想做出类似掠夺尸体的行为吗?别说这种像小孩子耍任性的话,中尉。我,还有我的部下就只是在工作罢了。会叫你去补给,也是因为有补给的必要,就只是上头发出的命令产生了进行补给的必要。」
「……那么,中校的意思是军方,是军方下令要这么做的。」
「怎么啦,维斯特曼中尉,你是来前线从事爱国志工活动的吗?」
「下官并没有说自己没有爱国心。」
唉──谭雅叹了口气。维斯特曼中尉在资质上说不定是块璞玉,但有著奇怪的思考习惯这点让人很在意。默默等候指示的托斯潘中尉还比较可爱也说不定。
谭雅把头转向托斯潘中尉,直接了当地说出要交代的事情。
「托斯潘中尉,派步兵去巡逻兼拾穗。去回收联邦军掉在外头的土产。」
「去捡掉落物品吗?下官立刻就去。」
当场回答。甚至不感到半点迷惑。就算是只懂得照命令行动的人,也能升华到这种程度。看在谭雅眼中,这也是人才是可以培育的显著事例。总觉得最近发现到投资人力资本的乐趣所在了。
「快看,维斯特曼中尉。这才是基本的正确工作态度喔?」
谭雅向他发出「给我好好记住」的建言,同时转身面向托斯潘中尉。一面指定所能前往的最远边线,一面确认遭受假定敌人反击时的程序。
坦白说,讨论的过程非常有效率。帝国军的拾穗程序已受到高度标准化,就连像托斯潘中尉这类的人都能依照确认程序直接进行讨论。
该高兴能彻底落实效率化吧。但老实讲,我也不太愿意想起帝国军被迫在这方面上追求效率化的事实。
「话说回来,中校。能提一件有关拾穗的事情吗?既然难得派出步兵,要不要考虑构筑外围阵地?如果是现在的话,就还有办法扩张。」
谭雅困惑地回望托斯潘中尉。
提议?那个托斯潘?
「……你说扩张?」
「是的,中校。现在的话,敌人的抵抗也会很有限吧。」
合理来想,考虑构筑阵地,以确保空间来争取迟滞作战时间的提议也有其道理在。不过,谭雅有太多理由让她没办法答应这个以托斯潘中尉来说很有常识的提议。
「……否决。贵官的战术判断很妥当。只不过我们缺乏资材这么做。说到底,正是因为资材不足,我们才要去借东西回来用吧?」
「日子真难过,居然得靠别人弄丢的东西打仗。」
「就是说啊,托斯潘中尉。我深有同感。」
讽刺的是,有东西的时候没人,有人的时候东西也不够。谭雅就像在发牢骚似的,迂回地朝著部下宣泄不满。
「深深怀念起补给了。各位中尉,不论是扑克牌还是什么都好,总之给我去从联邦军那边抢一辆货物列车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