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的独裁主义者的常用手段吧。」
共匪,共匪,共匪。
要说的话,就是最恶质的社会反动。
为什么必须要害怕到这种程度?这点谭雅可是十分明白;也不得不明白。
「那可是一群会偷走『大义』的家伙。要设想最坏的情况。」
「……是的。」
「真是让人讨厌。如果是不切实际的意识形态拥护者倒还简单,不过是爱国者吗?真是一群深深阻碍我的家伙。」
对故乡毫无理由的爱真是麻烦透顶。现代是爱的时代。这是对国家这个想像的共同体无条件的告白。
是盲目的爱。
是多么崇高且疯狂的甘甜、优雅的剧毒啊。
「这会有多棘手啊。」
要以谭雅所知的话语述说爱极为困难。那是不讲理的。是不讲理与不合理的象徵。
不过,要是有能够确定的事,就只会有一件。
「爱会超越理论」。
至少,这会是真理。对某种人来说──就算得加上这句但书,也依旧是个重大威胁吧。因为这让挑战理论的人在世界上蔓延开来了。
尽管那是距离谭雅的世界,远到该称为彼岸的另一端的世界,不过可悲的是,这是确实存在的情况。
统一历一九二七年六月十六日 东方战线B集团司令部──高级军官勤务室
就算是只有著视察业务这个名目的立场,能有机会详细实地考察现场的情势,也是个意料外的好机会。
尽管在帝都的参谋本部担任副战务参谋长,并不是个能愉快坐在安乐椅上抽著菸斗的办公室工作,但也有些事物是只有在现场才能看到的。
当然,帝国军的官僚机构就算放眼当代,也可说是整备得最为完善的组织。东方方面的详细报告会在收集分析之后,经由适当的管道送达参谋本部。
外加上杰图亚自己也会为了获取实地考察的情报,积极地与雷鲁根、乌卡、提古雷查夫等各校官级人员接触,努力汲取这些军官的报告与进言。
然而,现实总是充满著惊奇。难怪会说百闻不如一见。
「要派出救援。这是不会错的。」
既然做出了保证,这就是义务吧。然而面对现状,就连杰图亚中将也不得不在内心里感到烦闷。
太惨了。
就连理当是在文件上理解的窘境,相较于现实的情况,也恐怕是近乎乐观了。B战线就一如字面意思,是纸上的防卫线。B集团的参谋会全都感到犹豫,也有其道理在吧。
能断言要是照著理论去做,最终的答案就将会是错的。不过就心情上,也能理解他们混乱的理由。
只要跟莱茵战线相比就能一目了然。这个战线其实就连要称为战线都显得可笑。成为点部署下去的部队,实际上并没有办法维持著「线」,就像是在防卫据点一样。
救援提古雷查夫中校所率领的雷鲁根战斗群,会是场艰难的战斗。
不能暴露出太多侧面,但也要维持著尖锋不会变钝的锋利度,最重要的是得要在「来不及之前」让部队抵达……实在是很困难。
要是会有相反的感想,那就是有安排提古雷查夫中校担任诱饵真是太好了的安心感吧。假如敌人没有被毒饵钓到,就得要用纸面上的防卫线去阻止物质性的军队了。
联邦军没有不顾一切地冲来,真想感谢祖国与上帝。
「……航空舰队的损耗率是假定的三倍。运作率下降的情况严重,难以长期保持空中优势。」
制空权虽是最低限度的必要条件,但东方军打从一开始就缺乏余力。就算是有著被迫要将航空战力集中部署在西方空战的理由在,这也是不得不说是贫弱的水准。
「联邦军的航空战力被视为在铁锤作战中歼灭了……果然是那个吗?」
杰图亚中将拿起手边的照片,喃喃地叹了一声。是帝国军航空舰队的照相枪所拍摄到的,疑似「合州国」制的战斗机。
看到敌机漂亮地起火燃烧的景象是很愉快,不过正因为这是手边的照片,所以敌机也就只是起火燃烧。我方的机体可也相对地遭到击落了。敌机的照相枪(会是优秀的合州国制的照相机与底片吧)毫无疑问拍摄到了那个景象。
「真是棘手。这是什么?」
脱口说出一句困惑。
就算以为脑袋能够理解,但有哪里不太对劲。杰图亚中将摇摇头,将这难以抹去的不对劲感驱离思考,同时目不转睛地瞪起航空摄影的照片。
「……褪色得很严重。」
尽管航空机材的配备是采取最优先处理,品质也仍旧是劣化到会褪色的程度。似乎是从自治议会那边紧急调来一部分旧联邦军体系的装备。
「战利品的积极活用吗……也难怪没怎么在报告书上强调呢。总归来讲……就跟袜子的事一样吗?」
这是就连在现场都相当难以启齿的事吧。以前在从前线视察归来的雷鲁根上校那边得知袜子之事的那件事,直到现在都还历历在目。
由于他战战兢兢地欲言又止,还以为是前线发生了相当不幸的事件,结果追问到底所得到的回答却是袜子。当时可是和参谋将校一起打从心底感到困惑。这毕竟是听过就能理解的事,所以还算是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