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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你的回忆录。你高兴爱怎么写都行吧?我是很感谢你基于老交情让我过目啦。但就我个人来讲……你这是要我审查内容吗?这种事给我去拜托共匪吧。」
这篇文章可说是我的笔记的草稿。不过特意空出时间,在咖啡厅座位上仔细阅读的老绅士却毫无反应。
漠不关心,并且冷淡。
这让我忍不住想抱头呻吟。尽管料到会这样,但该说是一如预期吧,他比预料得还要顽固。
才第一道关卡就这样,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还真冷淡。就不能开心聊著共同的回忆吗?这也是老人俱乐部一般的休闲方式吧。」
「『感谢你这番相当有趣的意见』,安德鲁。」
相当有趣吗?──我稍微重振架势。
姑且不论殖民地人,本国人单手拿起茶杯表示「这相当有趣」,意思就只会是在说「你是笨蛋吗?」这种强烈的讽刺。
「不过,我自认为还没有失去现役的心态。要是让你这么认为的话,我无法否认有点失望。你的提案就等彼此的骨气与干劲都衰退之后,再拿出来讨论吧。」
德瑞克将军一面说著就如同我们的约翰牛精神般的话语,一面若无其事地伸手拿起茶杯。这是打从以前就不曾改变的讯息。总而言之,就是他不想多谈的意思吧。
很好──我做出觉悟。
就让你瞧瞧专业记者跟没办法撬开采访对象的嘴巴打探消息的自称记者是差在哪里吧。
「最近也上年纪了。很多事怎样都有心无力啊。」
「喂喂喂,安德鲁。你比我年轻吧。」
尽管是几乎算是退役的军人,但脊背仍像是连体内都有用上马尾衬(注:高级西装的毛衬,能坚挺撑起西装的形状)般直挺的将军这番话,让我不禁苦笑起来。
就算同意实际年龄是这样没错,但我的脑海中也闪过了肉体年龄这个词汇。年轻时有办法乱来的身体,也随著年龄增长变得脆弱了。
「既然如此,我也希望将军能有点老人的样子。就看在过往的情分上,一点点就好。能露出点破绽让我瞧瞧吗?」
老实说,我很羡慕身强体壮的将军。
曾听闻活过大战的航空魔导军官,不是因为魔导使用过度而英年早逝,就是莫名的长寿……德瑞克将军是会长命百岁的那类吧。
只要看他哈哈大笑的快活模样,就能一眼看出他与衰老这个词汇无缘。
「破绽?好呀,那我就来说段珍藏已久的故事吧。那是在我还是个年轻的海陆魔导军官,在给当时的恋人打电报时所发生的事情……」
「抱歉,将军。我想请教你的是东方的时代。」
德瑞克将军瞬间在朝著我不悦似的蹙起眉头后,深深地叹了口气。由于他表现得极为自然,所以看起来就像是在不满我打断他说话吧……但他其实是怎么想的?
事情有趣起来了……我感到些许的手感。
「……安德鲁,结果还是那件事吗?」
「嗯,没错。」
「是想要我说什么?」
这个嘛──我带著苦笑坦白。
「我想将当时的我所无法理解的事情也传达给后世的人们知道。」
我看到了。
我听到了。
然而,却没能理解。
刚好身处在同一个时代,并不等于我有办法理解,这是可悲的现实。
「你也是相当缠人的男人啊。」
「这就叫做记者精神。」
「『精神』吗?那就没办法了。」
好吧──德瑞克将军耸了耸肩,以优雅的动作拿起三明治。奇妙的是,这种教养良好的感觉,从以前到现在都不曾改变过。
「就请让我依靠你这句没办法了。希望今天务必要听到有关哈伯革兰阁下在东方扮演的角色,还有Mr.约翰逊的故事。」
「抱歉,这我不知道。」
真是非常抱歉──我从旁插了一句。
「那有关将军的海陆魔导部队曾暗中进行过情报部特种作战的纪录一事呢?虽是旁证,不过最近几名研究学者所进行的调查,强烈暗示著这项活动的存在。首先,我们首次见面的地点也是在联邦领内吧。」
「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如你所见,我可是会对学校感到棘手的那种人喔?学者老师究竟写了些什么,我可是完全摸不著头绪。」
会相信他这番语带困惑的发言,不是二流就是门外汉。总而言之,德瑞克将军讨厌学校这句发言,就我所知可是个天大谎言。
「如今彻底整顿军官教育课程的第一人会讨厌学校!哎呀,真想让那些被狠狠操练的学生听听这句话啊。」
「这是上头的命令,我就只是在执行任务。可不是自己高兴跑去从事教育任务的啊。」
「……这跟我听到的差很多。姑且不论这件事,言归正传吧。我想请教你有关在东方的特种作战。」
「能回想一下我在当时的阶级吗?在东方遇到时,我只不过是区区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