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长距离的空降作战,而且空降后的空降猎兵就连确实获得补给的头绪都没有。光是假如失败,就很可能会让作为贵重的战略预备部队的空降猎兵全军覆没,这就够让人头痛了。而且还是放弃东方防御战的反击战。
是假如在这里失败了,就甚至可能让帝国军各部队面临全面性瓦解的赌博吧……成功的话就能获得极大的战果也是事实。也能期待对目前正在义鲁朵雅进行的秘密谈判带来广泛的好影响。顺利的话,说不定还能抓住停战、议和的契机。
很可悲的,这是一场所有的希望都得加上「如果成功的话」这句但书的赌博。美其名是军事作战,实质上却只能说是赌博的计划。风险很高,说不定该说是太高了。
「不然还能怎么说?就只有作战计划的根本理论勉强还算正常,但实际上却是一连串的强人所难……打穿敌战区的机动战,除了教范外有多少成功案例在?」
简直是疯了——就在发着牢骚把雪茄压在烟灰缸上的瞬间,杰图亚中将朝自己倒映在窗户玻璃上的表情瞥了一眼。
依旧是一张气色不太好的脸……脸上泛着深深的疲劳。不知是过劳在作祟还是压力造成的,总觉得头发也很粗糙。
就这点来讲,身旁装得意气轩昂的友人也不例外。
「也无法保证一定能打穿。」
在望以就像在问「我有说错吗?」的眼神后,卢提鲁德夫中将就微微蹙起眉头。杰图亚中将很清楚他虽是个宛如岩石般的男人,但老友在这方面上意外有着老实的表情肌。
「卢提鲁德夫中将,我就老实说吧……是不可能抱持确信的。」
「慎重是很好。不过在实行之际就不该迷惘。到头来正是因为迟疑而挫败的例子,在战史上要多少有多少。这正是你的专业领域吧,难道不是吗?」
「你说得没错,但姑且不论道理……我也是人呀。」
喔——卢提鲁德夫中将就像有趣似的挑起眉毛,杰图亚中将带着苦笑向他吐露真情。
「最坏的预想,可是把我这老不中用的小心脏吓得半死。抱歉,但我实在是没办法坦率地保持平静。」
我从刚刚就很在意一件事——卢提鲁德夫中将稍微板起脸来开口说道。
「我从来没看过你这么没自信,杰图亚。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懂。」
「什么?」
就算他错愕反问……实际上,杰图亚中将自己也无法确定这种难以言喻的迟疑感的原因。正因为知道这太不科学且不合理了,所以才没办法好好说明,硬要说的话就是第六感吧?
尽管很愚蠢,但这是根据经验法则所推测而来的警告也说不定。因此,明知这么说很暧昧,他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我判断不了风险,坦白讲就只有这一句。我没办法明确知道这会带来怎样的可能性。」
是事前情报的分析不够,还是战力的准备不足,就连这也搞不清楚。不论哪一边,都已尽自己所能的做到最好了,可说是已尽人事了。
尽管如此,却没办法像往常那样在作战前抱持着确信。感受不到手感。
能认为这样就能成功。
也能希望或许能够成功。
然而,要说到能不能优雅地抽着雪茄等待成功……自己是骗不了自己的。他的心中萦绕着某种疙瘩。
「真意外,因为是你,还想说是不是在考虑过各种事情之后要跟我争论。」
「……战争有太多出乎意料的事了。」
搞不懂的事情太多了。自开战以来,有许多事实与现象是杰图亚所难以理解也无法预期的。
最不可思议的是,如今回想起来,就能理解这一切或许全是「必然」的发展。事后想想,甚至会想大叫为什么就连这种程度的事都预测不到。
是因为接连的失策,所以才会对自己的判断缺乏自信吗?
「你打从以前就是这种口气呢。欠缺意志力的话,可难以说是个适任的高级将官喔。」
「尽管我没这个意思,但也不想把匹夫之勇误解成勇气。」
「唯有行动才是解决对策喔。」
看到他这种刚毅的态度,杰图亚中将感到些许不对劲。还想说面对东方情势,就算是老友也不免胆怯起来,但他身为作战将校的根本部分意外地没有改变的样子。虽说彻底贯彻行动的态度说起来是很有卢提鲁德夫的风格没错。
既然如此,就真的是很难得地错判了他的意图吗?
「……活用机动力。直击敌方的战区边界,以及空降作战与航空歼灭战。还有攻势前的欺敌工作与各种事前准备都已经做了。尽管如此,风险还是太大。老实说,这种事我不想做太多次。」
「你说得有道理,但我们『坚实的作战制定能力』也多少有些实绩吧?希望战务的各位也能稍微相信我们好吗?」
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哟——杰图亚中将笑了出来。也很少有单字会像坚实这样在参谋本部里这么罕见了。首先,将这种高风险的作战方案作为唯一的计划推进的人「坚实」?
参谋教育的根本,是将怪人变成能干的怪人。会企图率先去做别人讨厌的事,率先灵活且临机应变地彻底执行任务的帝国军参谋本部的高级参谋,至今以来有曾采用过「坚实」的作战吗?
「如果是每次都在豪赌的家伙,我倒是认识吧?」
「我们别无选择。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