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解脱。
……和平必须要是恐惧的终结。
「反过来说,此外的各项条件只要能满足这点,那怕是赔偿还是没赔偿,割让领土还是没割让领土,帝国军参谋本部都会乐意接受。」
「……以贵国的战略环境,获得完美的保障?」
不可能办到吧——加斯曼上将险些脱口的这句话,雷鲁根上校是了若指掌。实际上,这事说来容易。不限于国家安全的困境,某人能高枕无忧的理想条件,无法保证就连身边的他人也能感到安心。
帝国希求的国家安全环境,反过来说就是对帝国太有利了。就承认吧,这对其他国家来说是门槛太高的要求。这个事实就连参谋本部都承认了。
……然而,要是考虑到帝国内部的舆论的话,就会反过来了。这种程度的条件会是最低条件吧。更低的条件会非常难以让国内舆论接受。
「是正因为如此才提出的要求。」
「太难了。你难道想说这很现实吗?」
「帝国已处理掉西方,处理掉北方,收拾掉东南方,就只剩下东方的威胁。是在这种情势之下的最低要求吧。为何会说这太难了?」
会不断向义鲁朵雅方表示「这是无法退让的底线」的理由很单纯。以几十年的停战条约结束战争的条件,很可能会让这种愚蠢的战争再度发生。
帝国需要的是「最终」且「永续」的「和平框架」。正因为如此,雷鲁根上校才会像坚决不肯退让似的,只能摆出冥顽不灵的态度。
「雷鲁根上校,回想起理性与现实感吧。这让义鲁朵雅感到了要向同盟国提出忠告的义务喔。」
「请无须担心。」
「喔,就凭逐渐遭到联邦军压制的贵军吗?」
「……恕下官直言,帝国军是在敌地而不是自国的国土上作战。敌我之间究竟谁占优势,早在这时就该明白了吧?」
就算明知这是在玩文字游戏,也不得不虚张声势的坚称我们没有输。是有听人说过外交有时也必须说出诚实的谎言,这是让人感同身受的抱怨吧。
「你知道何谓后勤吗?上校。勉强进军对帝国来说很痛苦吧。考虑到在东方的磨耗,我得苦口婆心地奉劝贵国或许该以早期协议优先。」
「某方面说不定就如阁下所言……不过我们认为已窥看到距离胜利只差一步的深渊。」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会让人很高兴吧?上校,我就明说了……窥见到的前方未必是理想乡。」
据说潘朵拉的盒子底部沉着希望。不过,有谁确认过了?猫是生是死,不是直到确认之前都不知道吗?
「或许是这样也说不定。」
但是——雷鲁根上校疲惫似的苦笑起来。
「我们已经播好种了……播下解决东方诸多问题的种子。」
「……贵国就连成功反击联邦方之后的事都安排好了?」
「当然安排好了。」
目送雷鲁根上校离开室内后,独自在自己的勤务室里默默抽起雪茄的加斯曼上将,无意间叹了口气。
「……尽管想认为是在逞强。」
就目前所知,帝国军的现况离理想相当遥远。就算说不上是遍体鳞伤,相当疲弊也是很适当的形容吧。该说是在摆脱不了冬季的损耗并逐渐深陷泥沼的状态下,好不容易才重整态势的吧?
紧接着就遭到联邦军的攻打。
那完全是奇袭。帝国方的对应完全落于被动。就连后勤仓库都被攻下这种事,是不像帝国会有的失态吧。
最为雄辩的证据就是前线的动向。不论是帝国军各部队将前线以公里为单位的大幅后退,还是溃逃的报告,他们的状况都没有好到能逞强的程度。该说是陷入泥沼吧?应该很痛苦才对。尽管如此,帝国军却丝毫没有让步的征兆。
「交涉拖长是不错……但这能谈成吗?除非某一方大胜或大败,要不然这件案子说不定是暂时谈不成了。」
对仲介人来说,交涉拖得愈长,就愈是能推销自己能耐的好机会。但老实说,交涉要是拖得太长,也会出现让仲介工作丧失魅力的局面。
「……这下只能等卡兰德罗上校的报告了啊。」
统一历一九二七年五月五日 帝都柏卢 参谋本部作战会议室
帝国军在东方必须要有一个突破局面的对策。让遭到压制的前线、彻底混乱的部队后退以恢复秩序,然后防止全面性瓦解的策略。
当然,是要以现场层级做出必要处理。在士官为了发出斥责激励,下级军官为了尽可能掌握状况,上级指挥官为了努力重新编制战线而四处奔波之下,东方的帝国军已恢复了秩序。
简单来说,问题是基于战略环境的下一步棋。
现况下正为了反击逐渐筹备战力——空降猎兵、航空舰队、作为机动战力的装甲部队,还有仅存的炮弹与马匹。最低需求,尽管真的只有需要的最低限度,不过战务还是宛如炼金术师般的想方设法进行了反击战所必要的物资动员。
不过尽管如此,也无人能否认这是临阵磨枪。最重要的是,也无人能确信作为紧急对应制定的大规模反击战是否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平时的话,还会仔细做好风险分析吧。不过,现况下就只有在几乎有限的时间限制中,绞尽脑汁硬是得出的推测作为基础的作战计划。
非常难说是万全的准备。最重要的是,正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