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Ut sementem feceris,ita metes 第参章 努力与计划

典型的佯攻手段。

  「我们要是深入东方,义鲁朵雅就可能咬住我们的咽喉吗?」

  「任谁也无法百分之百否定。我们就只能害怕着这场恶梦。你能断言不会吗?卢提鲁德夫中将。」

  「……不过,也不得不认为这或许正是敌人的企图喔。」

  事到如今,卢提鲁德夫仍旧是带着疑心与烦闷地不断问着。这是早就讨论过无数次的话题。这说不定是佯攻,说不定是伪装成佯攻的主攻,也或许两者皆是。

  联邦方很擅长这类的交涉与威吓。这说不定是为了有利于暗中进行的外交接触所做的工作;或者也可能是打算基于外交接触的拟态发动大规模攻势。

  让人苦恼的是,不论是何种假说都被认为具有一定的合理性与或然性。

  「就承认吧。我们正面对着军事上的两难困境。」

  杰图亚中将抽着雪茄,语带苦涩地吐露心声。

  「要是反击就会深陷其中;不过要是后退,也会丧失至今为止的地位吧。」

  而且——接着说出的话很沉重。

  「也由于不得不承认对敌人的意图与实力的情报不足,所以无法对应。我们已无数次地认为歼灭了联邦军的野战军……然而,实态却让人惊讶。敌预备战力的庞大,甚至让人感到晕眩。」

  做出错误评价的心情会有多糟,尤其只要是参谋将校的话任谁都很清楚。特别是无法把握正确的敌战力这点,简直就是一场恶梦。

  「联邦军暂时没有大规模会战的能力——做出这种判断的情势分析是大错特错。」

  当然——杰图亚中将为求正确表现的开口补充。

  「敌人也在勉强吧。没有总量平衡、收支平衡,也不可能动员如此规模的兵力。但至少那庞大的身躯,让他们对损害的容忍度比我们还要高吧。真是打从心底羡慕到生气呢。」

  「你怎么说得像事不关己一样?」

  「没这回事。倒不如说,我每天都痛切地体会。」

  「这是负责筹措的人说的话吗?」

  听到卢提鲁德夫中将这么说,杰图亚中将耸耸肩发起牢骚。

  「我希望你能回想起来,战务可不是炼金术师的别名喔?就算我想努力,也没办法靠手头上有限的资源一直维持无限的必要下去。」

  卢提鲁德夫中将用鼻子哼了一声叼起雪茄,从喉咙中挤出话语。

  「……你的意思是,后勤上的限制困住了军队?」

  「尽管遗憾,不过正是如此。」

  「所以怎么啦。你难道是要我们『后退』吗?」

  就算被狠狠瞪着,杰图亚中将的答案也不会改变。

  「我无法否定。现况下,在东方唯一的解决对策是以持久战为前提的迟滞防御与战线的重新编制吧。我不会要求大幅后退,但只要让战线退到不勉强的范围内,就也有可能减轻后勤上的负荷。」

  「然后呢?」

  「只要争取到时间,最起码能度过这场危机。只要能稳定住战线,就有办法挤出用来对应的缓冲时间吧。」

  别无他法了。虽然用了陈腐的说词,但这对杰图亚中将来说也是毫无虚伪的现况认知。

  「你也锈得很严重了。」

  「咦?」

  所以,他才会因为友人的一句话僵住。

  我生锈了?

  ……难道还有其他好主意吗?

  「战争是种比起踌躇,更该靠意志力解决的东西吧。巧久不过是纸上谈兵。要速断速决,即使是拙速也要以我方的意志逼迫敌人。」

  「你又想打破窗户了吗?还是算了吧,给战时生产力造成负担可不是件好事。」

  又来了——卢提鲁德夫中将叹了口气后,狠狠朝身旁的友人投以凶恶的眼神。

  「战争让你变小气了吗?杰图亚。」

  「我要订正一下,是我知道钱包里的东西有限。你只需要提出要求,但筹措东西的人可是我。物资动员是有限的。我们可没有万宝槌喔?」

  「如果要在破产与败北之间选择,破产还比较好吧。」

  用鼻子哼了一声的卢提鲁德夫中将所做出的割舍,以作战将校来说是正确的。另一方面,是判断只要能战斗到最后一刻,就算破产也无所谓吧。

  是这样吗?——杰图亚中将听到这歪头质疑起来。

  「该说早就是了吗?国家财政早就开始出现破绽了。就算战争结束,等到那时候,究竟会变得怎样啊。」

  「是呀,你说得没错吧!不过,这是两回事!纵使我们是该烦恼,但也不是现在。等到结束后再去烦恼吧。」

  「什么?」

  「你要一面烦恼财政一面打仗?」

  简直愚蠢——卢提鲁德夫中将笑起。

  「那可不是我们的工作喔,杰图亚。我们的本分是胜利。可不能将预算花在败北的借口上。」

  是正确且冷酷的事实认知。

  既然是军人

上一页目录+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