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推论。
「卢提鲁德夫,就从后勤的层面,而不是作战的层面想想吧。」
停损是在能将损害最小化时才有办法做出的选择。正因为是从事后勤事务的人,所以才有办法确信。
就算要在这里放弃,他们也已经投注太多赌金了。
「一度做好的生产线与完成品,没办法当作没发生过。投入了这么多资源在军需上,产品要是卖不掉,下场可是会非常凄惨。」
军需产业是种很极端的产业。坦白说,要在平时维持战时所必要的储备物质,是相当艰难的一件事。要让害怕生产过剩的厂商扩张生产线,就只能跟他们签订契约作为担保。
……只要没有使用的打算,就难以增强军需的生产线。
「这可是他们作为景气对策,就连航空母舰都在建造的状况喔!」
「……你是说对失业的恐惧,足以促使他们参战?」
「还没单纯到这种程度吧。不想承认帝国霸权的情绪,很可能会与国内经济的情况密切结合在一起。」
不是经济专家的杰图亚中将,不得不对建造航空母舰这种大规模的景气对策瞠目结舌。
尽管合州国海军的舰艇情况得天独厚,却还是企图以将建造正规航空母舰作为公共事业进行的暴行刺激景气……被大洋舰队的维持经费搞得焦头烂额的帝国海军相关人员会大吃一惊吧。
然而,这却是现实。
「是有道理吧。」
卢提鲁德夫中将以痛切的语调点头同意。
不过就算能获得理解,也高兴不太起来……至少,能对状况有着一致的认识,是维持参谋本部内的健全合作关系的诀窍吧。
「对了。」杰图亚中将语气疲惫地补充说道。
「钱是很老实的。没有流到我们这里,而是不断流入联合王国。」
「……说到底,就是我们的胜利,会抵触到他们的各种利益啊。」
「很可悲的,正是如此。」
杰图亚中将一面肯定卢提鲁德夫中将的牢骚,一面思考。没有债主会希望贷款变成呆帐,停损也会有个限度。这些全是永恒的真理吧。
「没有蜥蜴会毫无理由地想自杀。」
蜥蜴的尾巴,因为是尾巴才有办法割舍;割舍自己的身体这种事,是不可能办得到的。
「因此,乍看之下有效的无限制潜艇战,以宏观的角度来看,很可能会对状况造成不良影响。」
「是走在奇妙的钢索上啊。」
一只手为了阻止他们参战地与他们握手,同时用另一只手狠狠打击想送出物资的合州国的部下。
总而言之,就是矛盾。
「杰图亚,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完全是在走钢索。就算是马戏团的老手,也并不是与失败无缘喔。」
「这我早就知道了。但是也只能做了吧。至少也该努力让他们不要立刻参战。」
毕竟,战争只能在不确实的浓雾之中朝未来前进。
当迷失方向时,相信会有救援的在遇难地点等候,是个人的正确解答。
可悲的是,对国家来说并不存在着什么救援部队。假如不相信这点,在搭上泥船后遭到万里波涛吞没的景象,就历历在目。
无法靠自己的双脚站立的国家,没有未来。
「如果是为了寻求生路,不管是什么方法都只能去试了。不是吗?」
就算是无计可施,也是没能准备更多计策的人有错;既然肩负着国家重任,有没有选项就不是问题。
瞧瞧那个咧嘴笑起的卢提鲁德夫中将吧。
那个个性恶劣的作战家还真懂,不是吗,就只能做了——杰图亚中将边在心中苦笑,边切换话题。
「该说是幸运吧。有人丢了个提案给我们。」
「这我想听听贵官的见解。你觉得义鲁朵雅的骗徒们可以用吗?」
唔——杰图亚中将就像困惑数秒似的沉思起来。
由维尔吉尼奥·卡兰德罗上校这名义鲁朵雅情报部员所提供的,伊格·加斯曼上将这名军政家的提案。
想要仲介议和——这是个非常困难的提案。
「我看过雷鲁根上校的报告了……就结论来讲,我不清楚。」
「不清楚,又是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
卢提鲁德夫中将气愤地狠狠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吧。
考虑到义鲁朵雅的地缘政治学,就不得不承认他们运用实质上是动员令的演习,展现出了「箝制帝国南端能力」的本领。
现况下,义鲁朵雅早已做好高价推销自己的准备。
尽管义鲁朵雅作为帝国的友方参战的可能性不是零,不过既然作为敌方参战的可能性也无法否定,帝国军就要「让一定的战力持续被束缚在义鲁朵雅的国境上」。
就以全军来看,当然,这并不会是压倒性的多数;即使如此,也是能与一国为敌的兵力,是沦为巨大游离部队的守备部队。要是有这种战力的话——是作战领域的人,都曾一度深深梦想过的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