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在大地上的鲜血,就一如字面意思的覆水难收。「除了胜利的美酒外,要怎样正当化这些牺牲啊?」之类的蠢话趾高气昂地四处横行的情况,该怎么收拾?
「没有涌现停损的志向,是致命性的吧。」
在想要回避损失、避免失败而硬是去逃避风险的情况下,反冲作用也会极为强烈。这只要看日本经济就好。所谓失落的二十年,显然要被称为三十年的日子也不远了。
或是各个犹豫改革的末期国家,会是很好的例子吧。
「能理解现在尽管付出了大量名为将兵生命与国家预算的机会成本,却依旧只能维持现状的人究竟有多少啊?」
改革就本质上来讲,是因为制度疲劳已达到极限,所以才会被逼到不得不去做的。这就跟手术一样吧。
当非侵入性治疗已经来不及时,就不得不选择改革这种外科性的做法;要打麻醉作为止痛剂是很妥当,但要是害怕动手术,患者最终就将会死亡。
同时期 帝都柏卢 参谋本部作战会议室
联邦军企图在全主战线上进行大规模反击战的样子。
要是东方各处皆陆续传来联邦军强大攻势的征召,就算是以无穷精力自豪的卢提鲁德夫中将,也毫无疑问会大感到吃不消。
「……我们可才刚刚击退冬季的有限反攻喔?」
语带质疑发出的疑问极为合理。就帝国军参谋本部的判断,他们可是才刚把联邦军的一线级部队痛打了一顿。
「他们是从哪里生出这么多兵力的?」
「田地吧?」
「连肥料也没用?」
「似乎是使用了民族主义这种物美价廉的肥料。虽然对我们来说,比较希望他们使用共产主义这种缺陷肥料就是了。」
尽管是个让人想咂嘴的事实,不过联邦军的内部正在逐渐变质,从共产主义者的军队转变成民族主义者的军队。
就杰图亚中将所见,这已是一种不可逆的变化。
作为暴力装置的联邦军,正在急遽地增强可用性……跟以开战前的事前谍报资料评估的联邦军已是截然不同的存在。甚至可说是一批团结的军队吧。
「共产主义者在农业政策上,也多少有在克服失败吗?」
「舶来品的影响也不小吧。」
卢提鲁德夫中将苦涩地蹙起眉头,在沉默数秒后开口说道。
「如果是这样……就只能解禁无限制潜艇战了。」
就连如此断定的本人,都不太愿意这么做吧。
老朋友以略为疲惫的语气,继续说下去。
「既然无法期待合州国等中立各国采取公正的中立措施,我认为这就是不得已的选择。」
在被问到「你觉得如何?」的瞬间,杰图亚中将恐怕是浮现出像是被灌了口醋一般的苦涩表情吧。
这是讨论过无数次的难题。就算再怎么主张中立,支援交战国的后勤,就相当于是实质上的参战。应该要视为敌人,列入通商破坏的对象,这种道理在法律解释上也不是无法理解。
然而,杰图亚中将却无法赞同卢提鲁德夫中将说的这种积极策略。
「……这就像是按下定时炸弹的开关吧。」
让帝国军参谋本部的所有人都抱头苦恼的难题,非常单纯。
那就是——孤立主义者会放弃自己的不干涉主义吗?
如果会,那答案就简单明了。曾是孤立主义者的家伙,将会一齐介入大陆情势吧。
而如果不放弃纲领,事态就会稍微混乱一点。大概会持续着一面保持孤立主义,一面介入情势的特技吧,不过这会持续到何种程度?
「是合州国的船只在维持『联邦』与『联合王国』的后勤路线。就从制定作战的观点来看,也无法置之不理。」
不需要卢提鲁德夫中将「给我听好」的提醒。没办法打击敌方的后勤,会感到羞愧是必然的事。
担任作战指导的中将会格外强调这点,就从立场来看,该说是理所当然的吧……只不过——杰图亚中将还是反驳了。
「只是担任后勤的程度,就当作是可爱的恶作剧看开吧。」
作为在严苛的补给战中奋战过来的当事人意见,就只能语带放弃地要他看开了。毕竟足以将感情与理性轰飞的数字,是不会答应与支援联合王国的合州国直接敌对的。
杰图亚中将烦躁地叼起雪茄,抱怨起来。
「总比最坏的情况好吧。」
「杰图亚,也就是说……你认为有可能会直接参战?」
「我不得不肯定。身为我可敬友人的卢提鲁德夫中将,你难道忘了吗?他们早就太过贴近这场战争了。」
对他们来说,无限制潜艇战很可能会是个意外之喜。操作着群情激愤的舆论这头怪物的对方,将会以此为由,兴高采烈地进行介入吧。弄得不好,就连自导自演都有可能不是吗?——杰图亚中将甚至如此怀疑。
「直接参战会有风险吧……」
「要说到风险,早就经由他们太过贴近战争的事实克服了吧。」
话一说完,杰图亚中将随即就否定卢提鲁德夫中将口中一厢情愿的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