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Nil admirari 第陆章 结构性问题

的说法,就是对故乡怀着壮烈的心情。既然是母亲般的大地,就不论要流下再多鲜血都会紧紧抓着土地不放吧。

  「那么……」杰图亚中将朝着正要反驳的卢提鲁德夫中将丢出一句话。

  「不过,『共产党说不定会容许』。」

  「咦,你没问题吧,杰图亚?」

  「当然没问题。」

  「那可是抛开意识形态,披上民族主义外衣的共产党喔!会有这种灵活性吗?」

  卢提鲁德夫中将似乎是发自内心指出的疑问,是个常识性的疑问。只要是正常人,都会发自内心地赞同吧。

  不过就参谋将校的观念来讲,就算还不到在军大学不及格的程度,这也是该狠狠斥责的思考停止。

  「你忘了可能性的问题吗?」

  尽管知道怫然作色的老友会不高兴,说出大原则的杰图亚中将也没有特意修饰。因为所谓的理论,是就算平凡丑恶也依旧得以成立的奇妙产物。

  「只要无法否定,就该将可能性视为可能地进行检讨吧。我们的立场可没奢侈到可以挑三拣四。」

  以懂得计算得失的家伙为对手,就算能达成非比寻常的交易,也不该惊讶;就算难以认为对方会是个能达成交易的合理玩家也一样。

  期待他们会是个合理的玩家很危险吧;然而,否定地认为他们不合理也同样很危险。依靠乐观的推论与检讨可能性是截然不同的事。

  因此,必须不断准备预备计划,并加以检讨。即使是纸上谈兵,也比完全空白来得好吧。

  不管怎么说——杰图亚中将就像疲惫似的,接着说出一句话。

  「不论政治、军事,都不该用常识推测吧。该死的联邦军,受到如此庞大的损害也毫不屈服,还出现了春季攻势的征兆。」

  这不是在开玩笑,身为后勤专家的杰图亚中将是真的感到头晕目眩。只要看动员的兵员规模、物资数量,就知道联邦的潜力高到让人厌烦的水准。

  也没办法抱怨「真难受」是难受之处。既然如此,就只能做好觉悟了。

  要是知道避免不了惊涛骇浪,就至少还有办法知道这件事。也不是没办法继续前进。

  「我们所需要的,是觉悟与豁达吧。凡事我都不会再惊讶了。」

  统一历一九二七年四月十八日 帝国军北方军区 沙罗曼达战斗群基地

  隔着电话开的玩笑话——要是能这样一笑置之,会有多轻松啊。

  将由衷感到厌烦的叹息吞回去后,会发自肺腑发出「怎么会」的抱怨与悲鸣,也是因为不断累积的心因性压力。

  春季攻势?

  在这种时机?

  ……老实说,完全搞不懂。

  不对,她知道联邦军要发出攻势;是国家要在战争行为当中,追求某种战略、战术的目标。因此,也不是无法理解联邦有着自己的意图。

  尽管如此,对帝国军战线的全面攻势太让人费解了。

  要是合州国参战的话,就大概是要将主力困在东方的大规模佯攻吧……现况下,完全是突出战线吧。

  「……说到底,这是认为会赢的行动吗。有点掌握不到联邦军的意图。」

  不论是军事的合理性还是政治的必要性,就谭雅·冯·提古雷查夫中校所知,都可说是完全找不到。

  「真是百思不解。」

  要是让士兵朝着尚未瓦解的防卫线突击,就难以避免尸横遍野。这是在用白骨铺设大地的行为吧。

  不过,不可能才是这世上最不可能的事。

  毕竟就连亲爱的市场基本,都没办法与机能不全无缘。

  以不合理为主体的人类发起的战争,会在战争迷雾产生的错误之中,朝着毫无道理的方向发展,也是常有的事吧。

  说能预测未来,未免也太过傲慢了。

  ……唯一能确定的事情,就只有不确定。

  「这会是文字游戏的世界吗,是神学争论的世界吧?」

  是常人所无法窥知的麻烦世界;肯定是比起强词夺理,更是将重视现场视为唯一的政界。

  就以逻各斯来讲,即使是不可能的事,现实当中也存在着许多事例。既然如此,那就是理论出错了。

  经由自然科学,世界被如此定义。

  也就是观察、测量、分类。假如做不到,就只好重新检证,界定种类。

  百闻不如一见这句话会是真理吧。不过,只限于在能够正确观察现象的情况下。毕竟人类是一种就连「亲眼所见的事物」都无法正确记忆的生物。

  惊讶、困惑、疲劳与烦恼。

  这是人的宿命。

  因此,心理战的类别、行为经济学的领域、心理学的领域才会认真地受到研究。

  明确知道的事情,就只有一件。

  欠缺冷静的判断,是就连眼前的现象都无法理解的蠢蛋才会做的事。正因为如此——谭雅一脸疲惫地抬头望天,喃喃抱怨起来。

  就算惊滔骇浪是世间常理,也只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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