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怀柔企图的礼物,雪茄就是雪茄。在自豪的运输船团遭到棘手的帝国军潜艇队骚扰的情势下,这可是相当以上的贵重品。
对哈伯革兰少将来说,他是想坦率地感谢。不过,是以个人来说。
「然后呢,义鲁朵雅王国的友人打算怎么样?」
「南国的友人很风流呢。」
「是脚踏两条船吗?」
「是的。」一面点头,哈伯革兰少将一面稍微补充。
「不过,与其说是在迷惘……也有种没有其他路可走的印象。」
「说下去。」
「这还只在个人臆测的阶段,不过义鲁朵雅王国可能比我们想像得还要脆弱。还是认为他们效益主义的两面外交,与其说是自发性,更像是受到环境制约所致会比较适当也说不定。」
他也很能体会首相阁下蹙起苦涩表情,垂下视线看了一眼手中茶杯的心情。看在受到现在进行中的战争所苦之人眼中,义鲁朵雅的立场简直是自私自利吧。
不过,哈伯革兰少将作为战略家,尽管臆测着义鲁朵雅的立场,不过也知道这能视为「值得同情的层次」。
「他们的国力有可能没办法参与这次的大战。义鲁朵雅王国军背负着复数的缺陷,内部认为他们甚至有可能没办法立刻参与战争。」
「这是臆测吧。根据是?」
面对当然的询问,哈伯革兰少将提出几项方才刚获得的情报,分别对原资料与自己的解释加以说明。
要用累积的材料画出怎样的图画,是视画家而定;然而,作为画家说不定比不上首相,不过在情报分析上,能自负与他旗鼓相当吧。
「……也就是纸老虎吗?」
「与达基亚不同的地方,就是义鲁朵雅的首脑群十分清楚自军的军事力吧。」
掐住帝国军的南方远征军,再以余势从南方扼制住帝国本土的第二战线……说不定是个未完的梦想。
「至少。」哈伯革兰少将接着说道。
「客观的家伙即使受到我们教唆,也不会老实攻打帝国军的可能性相当浓厚。」
「也就是说他们懂得计算利害吧。不过少将,看来就连你也忘了呢。」
「咦?」
「下个议案就会知道了吧,不过计算利害有时也会强迫形成不愉快的合作关系……抱歉要让你用真面目示人,不过就陪我走一趟吧。」
于是,首相阁下就赐给陪同前往首相官邸会议室的哈伯革兰少将一个参观有趣事物的机会。
「这是该死的共产主义者传来的提案。惊讶的是,表面上乍看之下还相当正常。他们似乎想跟我们进行联合作战的样子。」
这些一脸错愕的绅士显贵,恐怕将会在这之后垮下表情的发展,哈伯革兰少将早在事前就得知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么。」只要知道语气平稳的首相接下来的发言,任谁都会表示同意吧。
「诸位绅士,我认为应该要答应……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强烈的反共主义者,要跟共产主义者携手作战?
丘布尔首相的发言,似乎严重打击了列席者的常识;宛如会议室里被丢进炸弹一样的震撼。
最快重振精神,率先提出反驳的人是财政大臣;摇头表示这不可能,一站起身就发出忠告。
「恕我失礼,首相阁下。这种时候不是该追求慎重吗?」
在这名为迂回说词的礼貌性讽刺之后,哈伯革兰少将形式上的上司——外交大臣提出直接的反对意见。
「……国际协调是很重要吧。不过共产主义者会说人话吗,这感觉就像是要我去相信奇迹。该信奉的对象只要有上帝就够了吧。」
作为礼仪端正的外交官出身之人,就唯有对共产主义者少不了冷嘲热讽的样子;或是深深认为跟他们讲礼仪是很空虚的一件事吧。哈伯革兰少将很清楚,这并不是因为职业性质的关系。
「要检讨看看那些家伙有没有信义吗?」
没用的——某人叫道。
这是在浪费时间吧——某人讥讽着。
「动物是不会有信义的。」
某人狠狠说出的这番话,正是众人的共同意见;或者就算不到这种程度,这也是绝对多数派毫无虚假的心声。
「共产主义者会使用瑰丽的词句与肮脏的手段」。正因为有着某种该称为同性相斥的部分,共产党员才会是侮蔑的对象。
相信为了璀璨的未来,不论怎样的手段都能正当化?
脑子正常的人,会把这叫做疯了。
即使是默默旁听的哈伯革兰少将,就个人来说,也觉得与其跟共产主义者握手,还不如面带笑容地跟骗徒合照。
就连面对反驳的首相阁下也很清楚这点吧。
「我不否认。要我断言他们是动物,是野兽,是蛮族都行。」
追求著名为共产主义的黎明,在月光下半醉半醒的那些家伙……到最后仍旧是不肯承认名为革命骚动的狂躁与狂奔,究竟是头多么恐怖的怪物。
就旁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