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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我还真是非常幸运,能在这里与你见到面。」
「要是能无条件地赞扬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就好了。」
「就如你所知,目前正处于会因为微妙的误会让事态恶化的情势之下。正因为如此,我很高兴能有机会与你直接对谈。」
自顾自摆出了然于心的表情说下去的卡兰德罗上校,确实是特使吧。选择自己作为接触对象的理由也很简单明了。
肯定是期待我能将讯息确实传达给作战、战务实务负责人的选择。
「我就直接说前提吧。我们,也就是义鲁朵雅王国并不积极地希望帝国垮台。」
「消极地希望的理由是?」
「这还真是尖酸的讽刺呢。我还以为你会知道就是了。是未回收的义鲁朵雅领土问题哟。」
啊,他立刻就理解了。领土、故乡、主权,不论要怎么说都行,但其中所带有的热情毫无疑问是货真价实的。或许该说另一方面也很棘手吧。这是尽管作为帝国军的现役将校可以理解,但在官方上却绝对无法认同的问题。
领土问题就算再怎么愚蠢,也是个根深蒂固的问题。未回收的义鲁朵雅领土问题,即是在帝国形成期,纳入我们莱希版图之中的义鲁朵雅语圈的归属问题。
就帝国看来,完全没办法理解「就因为部分居民说义鲁朵雅语,所以就算是义鲁朵雅领土」的论调。
在官方上,这对帝国来说是「不值得一提」的问题;帝国对于放弃自国的固有领土一事,就连「考虑」都一直严厉拒绝至今。
另一方面,就义鲁朵雅看来,也完全没办法接受无法将说义鲁朵雅语的人居住的土地与义鲁朵雅统一的道理。
这是义鲁朵雅与帝国之间迟迟无法解决的领土问题。
「咦,未回收的义鲁朵雅领土问题,两国之间存有这种问题啊?」
「你的意思是?」
「就官方上,我好像是第一次听到这种问题呢。是以前在私底下听到的吗?」
雷鲁根上校的答覆,就只是重复着帝国的官方见解。就连正式承认纷争地区的存在,帝国政府都不断拒绝的情况下,也没有其他回答了。要是问到这件事,不论是谁都会异口同声地断言吧。「那是我们的故乡」。
保持故乡是最高命题,甚至不容许提出质疑。
就连帝国的内情也是如此。
即使是卡兰德罗上校,姑且不论赞不赞同,也能充分理解雷鲁根上校不得不坚决否定的立场吧。他还不至于因为这件事声色俱厉。
正因为如此——或许该这么说吧。
……就连雷鲁根上校,也能轻易察觉到义鲁朵雅方坚决不肯放弃的理由。
只要稍微冷静下来想想也会知道。当我们这样想时,要怎样才能保证对手不会也有「相同」的想法?
这正是包含雷鲁根上校在内,复数的参谋将校所担心的事情。
「硬要说的话,就是无聊的蠢话吧。」
就听看看他怎么答吧,在雷鲁根如此注视之下,卡兰德罗上校明确地说出那句话。
「只要能拿到未回收的义鲁朵雅领土,我们也会不惜与帝国并肩作战吧。」
惊人的执着。
对相信拥有正当领有权的土地的渴望,对民族国家这种存在来说,甚至会化作宛如奔流一般的激情吧。
「我可以认为,这是要穿着军靴在战场上与之并肩作战的意思吗?」
「就概念上,有着保持这种共同战斗关系的觉悟。」
是这样啊——熟悉官僚性思考与文法的雷鲁根上校,此时就像是在脑中琢磨起卡兰德罗上校的话语般,看出他的回答其实完全不带有任何具体的保证。
空口说白话,完全是典型的空头支票。
……不论听起来多么有善意,无法担保有效性的话语,是无力且无意义的;在政治、军事、外交的世界里,善意都不足以作为担保。
就算说溺水者连稻草也会抓,但稻草没道理救得了人;该抓住的是牢靠的船,假如办不到就只能靠自己游泳。无法靠自己的国家没有未来。毕竟,国家无永远的朋友,也无永远的敌人。
「就实务观点上,我们已准备好替帝国与交战各国斡旋了。尽管尚未公开,不过也与合州国合作,准备好邀请交战各国进行停战会议。」
原来如此——做出点头动作的雷鲁根上校,并没有放错他话中微妙的用词差异。
直到刚刚为止,卡兰德罗上校都是以代表义鲁朵雅王国的态度在说话。好啦——他实际上是代表哪里的发言者呢?也就是在这一点上的微妙差异。
「有件事我想向你请教,这是义鲁朵雅军方主导的议和,还是义鲁朵雅政府主导的议和?」
「基本上是由军方推动,并受到政府认可的政策。」
「这不符合正常程序。」
雷鲁根上校以明确的语调提出质疑。
军政关系的基本,就只会是政治领导军事。不论是帝政、共和制,甚至是封建制,都是将军事力的行使放在政治的延伸上行动。
结果,就是让战争被定义为政治的延伸。
所以,由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