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起义鲁朵雅王国军突然的演习背后几项可能的意图后,最后判断是示威行动。就这点来讲,尽管做出解读的本人并不知情,不过杰图亚中将就一如加斯曼上将的期待,几乎是以正中红心的形式解读了义鲁朵雅王国的行动。
「十之八九是一如通知的演习吧。」
带着明确的意思,杰图亚中将开口说道。
「……不过,也无法坐视不管。」
「真是难办。」
「就是说啊。」互相露出疲惫的笑容。插话的卢提鲁德夫中将也有理解到问题吧。
不论义鲁朵雅有没有侵略的意图,极端来讲都无所谓了。他们已借由示威行动,以明确的形式表示他们有这个能力。足以让所学到的「预期最坏的情况行动」的规范,在脑海里敲响警钟了。
「义鲁朵雅是个威胁」。
既然「是个威胁」,就必须做好防备。
这个单纯的合理结论实在是太过愚蠢了。要一面怀着希望部署到南方的守备部队成为巨大游离部队的矛盾,一面从在东方展开的大陆军残骸中抽出相当数量的战力吧。
需要大幅修正对联邦战的预测。卢提鲁德夫朝作战家瞥了一眼,就像是忍无可忍似的涨红着脸说。
「……如果能捅那些通心面混帐一刀,不论要我出多少钱都在所不惜。」
这如果是用餐时间,就算明知道会违反餐桌礼仪,卢提鲁德夫也肯定会把叉子捅在通心面上吧。可敬友人带着敌意与激愤的一句话,明确表达着现在帝国军参谋本部所弥漫的情绪。
「尽管深有同感,但我想提醒你一件美妙的事。」
杰图亚中将忍不住插嘴说道。
「什么事?」
「亲爱的通心面混帐是我国崇高美好的同盟国。如要我再稍微补充的话,还是掌握我们南方大陆远征军补给线的友人。」
「你懂吧。」很清楚接下来的这段话是在睁眼说瞎话;尽管如此,杰图亚也不得不说。
「至少在官方上,他们是优秀的同盟军。」
默背出不相信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杰图亚中将稳重地提出自己的意见。
「如要补充的话,就是『目前』还是同盟军……我觉得『希望他们今后仍旧是同盟军』会比较符合军事合理性。」
「唔……」
「考虑到我们的战略环境,这就是没办法的事。」
帝国军的现况一言以蔽之,就是死棋了。
人人都在呻吟着,不应该会是这样的。打从发展至开战的经纬起,帝国军参谋本部就遇到一连串的意外状况。
理论上,遭到包围的帝国军应该是有活路的。曾以为应该能期待借由攻打北方的协约联合与南方的达基亚「瓦解包围」;然而,在北方战线与达基亚战线取得的胜利有用吗?只要扪心自问,答案就很清楚。
就进入全面战争之后的结果来讲,是对过去理论中期待的国家安全环境的改善毫无贡献。所以,最好不要再让敌人增加。
「屏除个人的好恶想想,即使拍死南方的马蝇,也是有百害但极为怀疑有没有一利。」
「不是有着能防卫脆弱下腹部的好处吗?」
「要是义鲁朵雅王国想攻击我们的下腹部,就确实有必要对应吧。」
当着众参谋的面,杰图亚中将若无其事地吐露心声。
「如果他们没有自主参战,还是置之不理会比较省成本。不想再进行更多的占领行政了。也想避免做出会让守备部队被限制在占领地区的行为。」
正因为身为战务这个得要有求必应的单位长官,所以明知道会惹作战家不悦,也不得不说出事实。「占领地区这个重担」已对帝国军的军政造成负担了。
既然占领了,就必须要部署士兵。就为了占领旧敌国领土,让能用来远征的兵力分散配置,等同是让兵力沦为游离部队。
「到头来,在无法实现议和的现况下,增加占领地区也只是让自己陷入泥沼。」
帝国军手上的兵力有限。唯有有效运用至极限,才有办法实现国防。内线战略的根基可是机动力。
不得不承认「歼灭敌野战军」与「城下之盟」这两阶段的想定状况,本质上并没有考虑到总体战。
过去敌人只要丧失防卫首都的兵力,就不得不考虑议和;要是不愿意,就只要逼近首都就好了——国防战略是在这种前提之下企划并加以准备的。
就连对敌国首都的威胁,也大半是观念论——就连杰图亚中将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典型案例就是在对共和国战时的失态吧。
帝国的企图是为了终结战争,彻底的歼灭敌野战军。喃喃念起芝麻开门,转动旋转门,然后出色地「歼灭敌野战军」。
没错,出色到近乎完美。
名为帝国军的暴力装置,彻底粉碎了名为共和国军的暴力装置,夸下豪语宣称我们是胜过世间一切的莱希。
照过去的脉络来讲,军队可说是完成了本来的任务吧。
尽管如此,却有个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就连在西方战线取得的胜利,都没办法让战争结束。到头来还向南方大陆派兵,与联合王国对峙,然后像是最后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