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预期到冻彻骨髓的冬季服装,得穿上好几来件才总算有办法御寒。这些衣服说不定很珍贵,但未能伴随结果的努力,世间上称为徒劳无功。
「自行调度的防寒衣物呢?」
「……正在用机密费筹措。主要是向自治议会收购来自联邦的战利品。不过就连帐面外的防寒衣物,数量也不够充分。」
「就算有现金,也没有现货啊。」
「是的。」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一脸抱歉地点头,谭雅说着「这不是你的责任」,轻轻挥手制止她赔罪。
如果是在联邦领内树立的自治议会,应该也会抱持着大量能对应这种寒冷的防寒衣物吧。
……本来的话。
考虑到因为战争而烽火四起的状况,他们没有太多储备的主张,倒也有几分真实。
就算不多,也只能认为有筹措到就算好了。
「毕竟是本来就没有的东西。就算筹措不到也没有办法吧……就期待本国的生产线会送联邦规格的袜子过来吧。」
搭配着寒冷,焦躁感也达到极为严重的境界。
「冬将军啊。」
将咖啡杯抵在嘴边,喃喃说出的独白。
冻伤与寒冷,都是战史与史书上绝对会记载的东西。
因此,谭雅·冯·提古雷查夫中校自认为比其他人还要多少懂得冬季的影响……然而,百闻不如一见。
「真是棘手呢。光看文献实在是难以想像。这样也难怪会眷恋起春天了。」
虽是自言自语,不过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似乎觉得这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中校,也别忘了泥将军。」
放下喝到一半的咖啡,谭雅点头回应:「对喔。」
「泥将军?啊,也是呢,融雪后就会产生泥浆。」
这不用看向窗外就知道了。
雪是水分结晶化的物质。
只要暖和起来,地面就会像是注入了大量的水一样吧。
「尽管容易遭到轻视,不过下官认为对帝国来说,泥将军说不定比冬将军还有威胁性。」
原来如此,这是能赞同的理论。泥浆非常棘手。德苏战争的东方战线会被说是泥泞战线而遭到忌讳,也不无道理吧。
然而,这也是谭雅不得不困惑的意见。只要想起德国在德苏战争中,有多么对寒冷伤透脑筋的故事,就会认为最棘手的应该是过冬对策。
「这话虽有道理,不过是会让人对结论起疑的见解。就我看来,过冬才是最大的问题吧。」
「恕下官失礼,我无法同意这项见解。」
「唔,我想听听贵官的见解。」
副官很难得地坚决不肯收回反驳,这勾起谭雅很深的兴趣。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是优秀的军人,更重要的,还是对联邦情势相当熟悉的将校。
在兵要地志(注:以军事需求,调查相关地区的军事、地形、气候等现实与历史情况所编制的资料,是军事行动的重要依据)上,说不定是出类拔萃。
「帝国军太过依赖机动力了。中校,就连我们沙罗曼达战斗群也没有例外。」
「毕竟建军以来的方针,本来就是针对内线战略的最佳化。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就算说帝国军的编制与机动战指向密不可分也不为过喔。」
「正因为如此,与无法发挥机动性的战场,配合度或许是最差的。」
有道理——谭雅一副这种态度的点头赞同……该说,这也是加拉巴哥化的帝国军所导致的弊害吧。
「……泥泞啊。你说得对,听起来确实会比冬将军还要来得棘手呢。不过,大规模的联邦军部队也一样会被泥泞扯后腿吧。」
这虽是自己亲口说出的话,不过立刻就被自己否定了。
「是人海战术与机动战的差异啊。后者怎样都难以避免受到地形影响……参谋本部企图在春季后发动的大型攻势也很危险吧。」
嗯——谭雅点点头,把自己的话一笑置之。
「也要能平安过冬吧。」
明年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就算我不信鬼神,人类的知性有其极限也可说是理所当然的事吧。在许多将兵被御寒对策追着跑的现况下,参谋本部计划的大规模积极攻击计划,也只是画在纸上的大饼。
「好啦,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贵官的见解相当有意思。你就把这归纳成一份报告书。我会试着提交给参谋本部看看。」
「可……可以吗?」
「我可不想成为一名会去封杀道理的小心眼指挥官。包含我在内,参谋将校往往会有着过于追求『准则』最佳化的倾向。」
「外加上……」谭雅接着说道。
「只要以现场指挥官的观点批判这点,上头也会在某种程度内听进耳里吧。最重要的是,贵官是在现场磨练上来的老兵。没有在一知半解的奇怪『理想论』之下怀有刻板印象,将能让你提出多面性的见解吧。」
换句话说,就是经由解构的见解。
参谋本部配属的参谋将校全都在军大学接受过纪律训练,培养出相同的思考模式;均质化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