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来说就是要塞化,也就是只能将村庄彻底化为防御据点。
只能乾脆以遭受包围作为前提,加强四周防御。
在这件事上,遭受包围就是所给予的前提。我对不应该遭受包围的理想论没兴趣。想要以少数兵力防卫广大范围,自然会有一个极限。
就算严加警戒……也会在某处出现能让敌人奇袭的缺口。假如不接受会遭受奇袭包围的未来预想图,等著我们的就会是全灭的下场吧。
「就算是我……也觉得固守据点很蠢。恨透了居然没有其他方法可行。不过正因为如此,才必须要彻底构筑防卫设备。」
「是的,中校。」
「就这件事上,步兵部队指挥官们的认知不足,让我很不放心。拜斯少校,要是贵官能帮我去直接确认的话,我也就能安心了。」
「是的,中校。可以跟你借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吗?」
「无所谓,给我做好万全的检查。」
「遵命。」
「就拜托你了。」谭雅低下头来。
「汤恩那个蠢蛋,看样子还在对弹性防御依依不舍。」
「……没办法。中校,据点防御方式对于敌方的包围与炮击很脆弱,是无法否定的事实。即使是汤恩上尉,也难以摆脱这种可说是过去主流的观念吧。」
拜斯少校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僵硬。尽管是打算心平气和地说,不过看来自己的语气……又变得相当严厉了。
「也有一点同情的余地。」拜斯少校接著说下去。意图找出部下优点的态度,绝不是不好的资质。
不过──谭雅狠狠说道。
「这么喜欢辩护,贵官乾脆转职当律师如何?」
「听好。」谭雅接著说下去。
「如果是能采用弹性防御的环境,他会是正确的吧。但问题在于他不肯接受无法准备这种环境的现实。承受不住运动战的新兵群与不确实的炮兵,除了据点防卫方式外,还能怎么做?」
「到头来──」谭雅苦涩地补充说道。
「就只能将士兵留在指挥官声音能传达到的范围内了。」
就像管理打工人员的店长一样。
如果有值得信赖的打工组长,情况就不同了吧。只要授予他部分权限处理事情,就能大幅减少相当于指挥官的店长负担。
反过来说,这要是一间只有连交给他自行判断都很危险,只有新进打工人员的繁忙店的话?到头来,店长就只能像是指挥官先行似的守在店面了。
「就连这也搞不懂的勤劳蠢货,外加上顽固!真想枪毙他。真遗憾军法里没有能把无能之辈抓去枪毙的规定。」
「恕我失礼,可容下官说一句吗?如果这么想追求严厉的判决,中校才应该以检察官为目标吧。」
「好主意,拜斯少校。等退役之后,就一块朝司法界迈进吧。应该会跟贵官在法庭上展开唇枪舌战吧。」
意外地不错呢,谭雅发自内心地微笑起来。
这作为退役军人的发展算是相当富有名誉的工作吧。至少毫无疑问能确保稳定与安全。
「哈哈哈,这也太可怕了。好了,得赶在中校生气前去做事了。我想去视察,还有处理相关事项。」
「好,放手去做吧。」
目送走敬礼后离开房间的部下,谭雅带著苦笑重新考虑起现况。手上的牌,实在是难以说是一副好牌。
但就算是这样,牌局也已经开始了。事到如今,也没办法说手牌太烂要下牌桌。只能尽力做到最好了。
就来考虑手上握有的手牌,能做到什么事吧。
「哎呀,这样可完全划不来啊。这该跟参谋本部申请超时津贴吧?不对,得先确认规定,看看军官与战斗部队的指挥官,能不能适用加班津贴才对。」
统一历一九二六年十月十九日 东方战线东北方面 沙罗曼达战斗群基地
训练,构筑阵地,然后继续训练。
在远离东方主战线的另一端,东北方面展开部署的沙罗曼达战斗群,点缀日常生活的是不间断的训练与演习。目的是要强化部队合作与确保所需的最低技术的训练演习,作为军士官们的怒吼响彻云霄。
至少,演习的当事人们毫无松懈。不论是谁,都极为认真地勤于训练……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不过就连这种景象,都让谭雅看得十分著急。
新兵们有干劲是很好,但没有伴随著最重要的技术。无法理所当然地期待部下做到理所当然的事,这个事实严重侵蚀著神经。
太过缓慢的技术改善,让想在冬天正式到来前,重新锻炼兵员的拜斯少校与谭雅的意图,早早就面临绝望。
深夜时分,一面在作为战斗群司令部接收的民宅里,阅读著气象观测班的预测资料,谭雅一面叹气,渴望著时间。
「……也就是距离严冬来临,最快还不知道剩下几个星期吧。考虑到过冬的准备,能分给训练的时间与资材都太有限了。」
光是现在,演习用的机材就不足了。如果是在本国,还可以使用演习场等演习设备。然而,这里虽说与主战线保持距离,但也依旧是前线。尽管有著能让将兵习惯战场气氛的优点,却免不了设备面上的不利。
当然,也有人说上百场的训练不如一次实战经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