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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等到太阳再度西沉的傍晚时分,支配战场的就只有帝国军将兵。
胜利了。
虽说是小规模会战,却是以连队击退两个旅团,这种猛虎出闸的工作表现。
做到这件事的,就只是以临时编成聚集起来的新编沙罗曼达战斗群。对参谋本部来说,这也证实了战斗群灵活的编成性与运用性。嗯,不会被视为坏事吧。
就谭雅所知,「不会被视为坏事」的意思,即是「评价」不会下降,跟不会被粗暴运用的意思是同义词。
然而,谭雅自负自己具备著善良有常识的人格。
非常清楚胜利当前,不该摆出不合群的态度。所谓的胜利,在大多数的情况下,社会上都认为要进行庆贺。
毕竟没有付出多大的牺牲,就击退大敌了。
将兵会想庆祝自己等人的成功,也是情有可原吧,我充分拥有著对此表示理解的灵活性。
设为战斗群司令部的民宅的一个房间里。
在只是将桌椅搬进原本像是餐厅的地方弄成的集会室里,谭雅向胜利的主要功臣们低头。
「辛苦各位了。」
「这是一点小意思。」作为开场白拿出来的,是将校都会私藏的珍藏美酒。谭雅拿起为了慰劳部下所准备的酒,亲自帮众人斟酒,然后自己举起咖啡杯,高喊出乾杯的口号。
「祝我们的胜利。」
「「「祝胜利!」」」
好啦,谭雅就在将校们醉倒之前,做起她该做的事情。
「首先,梅贝特上尉。我想对贵官的本领表达敬意。我对贵官的本事有点看走眼了。还希望你能接受我的谢罪。」
向部下谢罪,对长官来说,是坦诚自己判断错误的瞬间。这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比起被当成无法承认错误的无能之徒,要来得好多了。
「不,是因为有适当的观测,我们才能有这种战果。我们的战果,大都是多亏了拜斯少校的本领。」
「不不不,你们打从第一次射击就是至近弹了吧。梅贝特上尉的部队做得很好。是让人怀疑起需不需要我们的出色本领。」
「没这回事、没这回事。这全是因为有拜斯少校在。不仅是夜间飞行,还麻烦你担任观测员了。这样不论是怎样的炮兵将校,都有办法取得战果。毕竟,光是空中有眼睛在,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随著拜斯少校与梅贝特上尉两人的对话,可以极为清楚地知道,双方都是懂得自己本分的专业将校。
真是的──谭雅破颜微笑。
自己还有得学呢。
不论是好是坏,居然用常人的基准,评估工匠气质的人。
他们应该要依照他们的专业技能进行评价才对。炮兵笨蛋?不对,是炮兵专家。他懂得该如何运用炮兵。熟知一切。这就是梅贝特这名上尉。既然如此,该如何运用他的能力,就是谭雅身为参谋将校的职责。
以刻板印象评价将校,是重大的过失。
今后,必须要跨越对专业笨蛋的愤怒与过去的心理创伤,再稍微适当一点地评价工匠气质的人吧。
「好啦。你就老实一点接受梅贝特上尉的赞赏吧,拜斯少校。贵官也干得很好。巡逻,辛苦你了。」
然后,谭雅赞赏起同样优秀的装甲负责人。
「阿伦斯上尉,贵官也是。最后的突击,明明是黎明时分,却还能维持秩序的反击战,只能说是漂亮。」
「多谢中校的赞赏。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我早就习惯东部名产夜间袭击。感觉回到了让人怀念的地方。」
「我也是。习惯让人妨碍睡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真希望他们能让我像个孩子似的,至少能在晚上好好睡觉。」
喃喃说著自己想睡得不行,强忍著哈欠给众人看后,部下们就微微苦笑起来。会被笑也是没办法的事吧。
不过,这是生理上的欲求。既然肉体渴望睡眠,这就是怎样也没办法的事。就算是谭雅,也只能举双手投降。睡眠在小孩与成人身上,有著不同的效用。因此,不得不重视睡眠,也是自己无法控制的状况。
不过,在屈服于睡意之前,想到有句该说的话还没说。
「好啦,我就老实说吧。托斯潘中尉,我对你很失望。就算是汤恩上尉的指示,但要是不回报无视我命令的行动,可就困扰了。」
「……是的。」
虽说不得不感慨有太多人误会这件事了,不过面对无法靠手册对应的事态,能允许做出手册上没有记载的行动的人,就只有熟知手册的人。
不太清楚该怎么做的人,要是自己擅作主张,只会让事态演变成问题吧。
将校所被容许的独断独行权限,也是相同的道理。具体来讲,就是给予拥有「知性」的将校的一种裁量权。绝对不是让蠢货把自己犯下的蠢事正当化的权限。
「考虑到贵官的军历,我判断不服从是不恰当的判决。没有下次了。」
不论是更改手册内容的接客方式,还是工作程序,总之不懂标准的人犯下的脱序行为,是让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只不过,尽管没有告知托斯潘本人,但这个只懂得忠实重复汤恩上尉指示的鹦鹉家伙,谭雅也有发现到一样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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