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恩上尉的目击报告吗?」
「……这么说来,是没有收到报告。不过,中校。下官确实是不知道他的行踪。」
「去向托斯潘中尉确认,我要知道他的所在位置。」
「遵命。有必要的话,要我编成搜索队吗?」
瞬间,差点回答「就这么办」的谭雅,最后还是改变主意。现在仍在战斗当中。这么做就等同是在自己身上,贴上会在这种时候让部分兵力成为游离部队的超无能的标签。
让兵力分散,毫无疑问是迈向败北的一步。恐怕,下场会跟用力迈出共产主义的第一步的共产主义者们一样,跌落漆黑的谷底。
「不用。凡事都会有万一。去防备敌人的反击与抽出部队的攻击吧。」
「是的。也就是要我参加反击战吗?」
「没错,正是如此。我考虑将指挥权交给托斯潘中尉,派贵官出去。汤恩上尉这家伙,到底是上哪摸鱼去啦?」
「确实是让人在意。汤恩上尉就算有点顽固……但我不认为他是会放弃义务的人。」
「在清理战场时,你知道吧。」
不知道是成为尸体了,还是沦为敌方的俘虏了。最坏的情况,要是他犯下敌前逃亡,就把他找出来处以枪决。
不论如何,我的战斗群都绝对不要那个蠢蛋。尽管托斯潘中尉也让人难以忍受,不过汤恩上尉是让我忍无可忍。
「……果然会是这样吗?」
「不,还是不要妄自判断吧。也有梅贝特上尉的例子在。」
「遵命。那么,下官先告辞了。」
就算是礼仪端正地敬礼离开房间的格兰兹中尉,以前也是个派不上用场的年轻人。就谭雅所知,人类是会成长的生物。
问题是,所谓的会成长,也只不过是一种可能性吧。
就谭雅所知,就连拜斯少校也曾在达基亚战线,犯下根据教范规定,回避「步兵」的「对空射击」的失态。
我不否认人类是会失败的生物。就连谭雅自己,也不吝于承认自己曾经失败过吧。
挺起胸膛,宣称自己至今的所作所为中,完全没有会遭人指责的部分?
我不想愚昧到这种地步。
不过,正因为如此。
只能够承认错误,对无法改过的废物,开出枪决的处方笺。要是容许这种废物待在组织里头,最后将会害整个组织遭到侵蚀。
「阿伦斯上尉的部队已成功突围,开始扫荡敌兵了。他要求步兵部队支援。」
「好,我知道了。」
思虑、思索就在此中断。
这是没办法的事。
还是老样子,能慢慢思考的时间真是种稀少资源啊。对现场的战斗群指挥官来说,这是让人渴望不已的资源,是会永远抱怨不足的东西。
「追击战很顺利呢。不对,远比预期的还要早吧?」
只要稍微看一眼时钟与地图,就会发现阿伦斯上尉的部队,突破包围网的速度远比预期的还要快出许多。
是曾听过他很优秀。然而在这种夜间,让装甲部队作为受到管制的暴力装置,发挥出机能的指挥官本领,卓越到值得赞赏。
最重要的是,当谭雅注意到自己,毫不怀疑阿伦斯上尉应该正在阵前指挥时,就不得不忍住嘴边的苦笑了。
会适当实行阵前指挥、指挥官先行与义务的将校。
身先士卒的将校不一定就是个好将校。不过,要是他没有放过该身先士卒的瞬间,带头冲出去的话──
那名将校就价值千金。
正因为如此,身为上级指挥官的谭雅,不能失去像阿伦斯上尉这样血气方刚的下级将校。
「给我打封信文。说我很期待战果,希望能与各位一同庆祝胜利,所以千万不要逞强。给我确实传达。」
「是的。」
通讯人员经由无线电将自己的话传达给阿伦斯上尉。阿伦斯上尉果然也是名有前途的将校。要牺牲他去执行强人所难的命令,太过可惜了。
不过一场战斗,谁是该枪毙的无能、谁是该活下来尽情使唤的有能人才,居然能以如此明确的结果展现出来,还真是有趣。
「步兵部队也立刻动作。虽只有中队规模,不过传达下去,要维斯特曼中尉的魔导中队,也在格兰兹中尉指挥之下跟过去。」
「遵命,立刻就去!」
将步兵灌入装甲部队所开出的缺口。步兵是宛如流水一般的兵科。只要有缺口,就一定会从那里渗透过去。
就这样。
或是说,很顺利地。
沙罗曼达战斗群就在太阳东升之际,以完全的胜利者之姿挺立在战场上。称霸如无穷。
此外,只要航空舰队司令部紧急派来的战斗飞行团,能逐步担任起对地扫荡的片翼的话,追击战的战果也会增加吧。就算主战线持续著激烈的航空歼灭战,在东北方面,帝国军的空中优势依旧无法动摇。
面对拥有压倒性制空权的帝国军航空舰队,挑战方的联邦军航空战力,会在绝望性的战力差之前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