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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无形之手──这句话说得还真好呢。好啦,拜斯少校。去把格兰兹中尉找来吧。等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回来,就立刻制定行动计画。」
统一历一九二六年十月七日傍晚 联邦领 新霍尔姆基地
众人所知的米克尔上校这名男人,将打火机缓缓靠向嘴边的菸。不是什么特别好的牌子。
是俗称军菸的陈旧配给品。
不过香菸就是香菸,只要能自由地抽上一根……满足这点,米克尔就毫无怨言。就连吸满一整肺廉价香菸的渺小自由,跟被关进去的集中营相比都是天国。
吐著烟雾,米克尔心想:命运还真是不可思议。
从强制收容所里获得释放,应该遭到抹煞的军籍复活,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与帝国的战争,对米克尔带来了意外的命运变化。
遭到没收的宝珠也由军队恭恭敬敬送来新型机种,让我重返曾认为无法再度翱翔而一度放弃的天空。就算是惨遭折磨仅剩残骸的自己,也仍然受到祖国的需要。这正是上帝的恩惠吧。
要说我对共产党那群狗屎们没有意见,是骗人的。
在严寒大地上倒下的伙伴们。伙伴们沦为冰冷尸骸,无法迎来早晨的懊悔表情……就算要我忘也忘不掉吧。
只不过,他超乎这些情绪的……是联邦的军人。若是要为了宣示忠诚的母亲般的大地奋战,就不能搞错该优先的事项。
因此,对于共产主义者要重新编制魔导部队的决定,我甚至是举双手赞成。只要这能让伙伴们获得居所的话。
就连面对比圣经中的恶魔还像恶魔的党员,也觉得自己能压抑厌恶,乐意地露出笑容吧。
只不过,他嘲笑似的冷静审视状况。
是因为吞了败仗,才会连像我们这样的家伙都找来吧。败北会让国家不顾一切。向旧体制尽忠的魔导师们,立场就是低到如果不是这种局面,就很可能会遭到消灭的程度。
因此,就算能恢复联邦军人的军籍……也总是无法期待他们会仔细说明命令的幕后情况。说这是因为亲爱的党所下达的军令,有著一介将兵所无法揣测的深谋远虑。
要求一一说明,是不可能的事。
既然是为了保密或某种理由,我们就只要果敢遂行所交付的任务就好,部队里的众人都对此表示同意。毕竟,不想再回去集中营了。
至少──就做出订正吧。
在表面上,是不太敢说出怨言。因为这不只是会让自己,还会让伙伴与家人面临危险的愚蠢行为。
像这样以抽菸的名目,一面默默吐著菸,一面享受自由,也不知是好是坏。一旁抽菸的将校们,就稍微松懈下来了。
「上校,交付给我们的任务,真的没有搞错吗?」
「加上同志,小心隔墙有耳。」
「对……对不起,上校同志。」
很好──米克尔点著头,默默拍起掉以轻心的部下肩膀。
毕竟,也能理解他们的焦虑。
就算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待命命令,光是「不知道今后的状况」,就会让有过收容所经验的人坐立难安。
那票虐待狂看守们,就为了折磨我们,做了多么不可理喻的事啊!对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的心理,有过集中营经验的人,不得不极度敏感起来。
就算获得释放、恢复军籍,编制成联邦军中少数可运作的魔导师部队,也没有一刻能够真正的安心下来。
大队规模的他们,如果照共产主义者的逻辑来讲,就是「大队规模的潜在叛乱分子」。就跟过去一样遭到监视,不论何时会改变主意遭到肃清都不奇怪。
这种状况开始出现变化,是在最近这段期间。
让人疑惑到底发生什么事的他们的待遇改善,部队内部提出了主战线的战局恶化作为理由。然而,他们实际上别说是配属到主战线,甚至还被送往北方。到最后,祖国对他们下达的命令还是待命。
米克尔自己尽管也有深入打探,却完全掌握不到眉目。也就是说,这是由高层直接下达的意思,低层的人完全没办法得知吧。不过,就只有理由让人搞不明白。
在祖国的危机之下,不派我们到前线去,也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最初还以为是我们不被信任。但就算是这样,随队的政治军官就很奇怪了。派来的监视人员,是与过去那批人有著不同性质的中央组。
这与其说是强化监视,更像是为了其他目的投入的吧?身为大队长的米克尔,每天都在抑止这种谣言流传。
今天也会是这样的一天吧──任谁都这么想著。
「……只要展现出我们的可用性的话……不对,这是废话吧。」
靠战争开辟未来、闯出生路,是最差劲的想法。利用该守护的祖国的国难,让自己飞黄腾达,是应当唾弃的想法吧。
然而,考虑到还关在收容所里的家人。至少,想立下能让他们获得释放的成果。让部下的小孩、家人,过著正常人的生活。
想守护未来。对米克尔来说,这是大人的义务。就算是战争,这也是不可动摇的道理。
正因为如此,所以也不是没有这种想法。我们必须要获得评价。
当出现在吸菸区的部下将校,跑过来通知那个中央组的政治委员找我时,会想说这若是机会就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