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持有武器的人都是游击队。」
军人不会对拿起武器感到迟疑。
他们所受的教育,就是为了用手边的武器与敌人作战。毕竟是以国家经费进行武装,教导纪律,以防战争爆发的存在,这也是当然的吧。不对,甚至能说他们必须得要是这样子。
然而,民人可不同。
「阁下,还请你理解。武器在该地区,是被当作是一种用来保护自己的护身用具。宪兵队他们尽管取缔著护身用的武器……却无法理解这种行为,会受到怎样的解读。如要说得极端一点,这就像是把自家大门上锁的人,统统逮捕一样吧。」
「……护身?中校,你是指『联邦军制的军用步枪与冲锋鎗』吗?」
「阁下!这正是误会的根源。」
「嗯?说下去,中校。」
「请考虑现在的状况!他们目前只能拿到联邦军遗弃的武器,是必然的结果!你该不会是想说,他们在这种状况下,还能从中立国的枪械店,进口附有证明书的小型手枪吧?」
市场基本很单纯。供给过剩的商品会在市场上普及,近乎是历史事实。联邦军这个供给源,让他们能廉价取得大量遗弃的「联邦军武器」。
比起高价的自动手枪,人们更会倾向购买容易取得弹药的武器,近乎是必然的结果。用我不太喜欢的说法,就是「神的无形之手」在背后指引。
即使承受著杰图亚的锐利视线,谭雅依旧毫不动摇地断言。
「会将手上的武器对准帝国军的人,只是少到让人惊讶的少数派。阁下,现在的局面,是在少数派的特意安排之下所造成的。」
虽说无火不生烟,不过也往往存在著,意图将小火势弄成大火灾的纵火狂,这种充满恶意的人种。布尔什维克的派系(注:苏联共产党的前身,意思是多数派),不就是靠这样延续下来的吗!真可谓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煽动双方的不和与不信,试图勉强唤起抵抗运动的破坏分子确实存在。棘手的不会是抵抗运动,只会是没有成功捕捉到,煽动抵抗运动的敌对分子。」
「你是说大半的民众都是投机主义者?煽动的人是联邦体系的细胞分子,未必有受到民众的支持……就相当于是这种情况。」
杰图亚中将的表情严重扭曲,就像理解似的点下头。
就算是像他这么聪明的人──或许该这么说吧。只要前提情报错误的话,也依旧是得不到正确解答。
短暂的沉默。
不发一语的杰图亚中将仰著头,开口像是想说些什么,结果还是把话吞回去,最后好不容易才发出的,是轻微却深沉的叹息声。
「……我明白情况了。也就是说,我们是一个团体。不过,敌人是否真的是一个团体的疑问,对吧。」
听到他这么说,谭雅就安心了。
真不愧是他──或许该这么说吧。看来杰图亚中将的知性尚未钝化。
当场就能把握到,少数派藉由恐惧操弄多数派的本质……谭雅甚至是吓了一跳。
「是的,杰图亚阁下。在战地审问到的敌兵,大半都不是『为了党』,而是『为了自民族』而战。换句话说,没必要连我们都跟著奉陪『敌人是所有的联邦市民』的幻想。」
「……让人头痛的消息。这倘若是事实,我们就是小丑了。居然再度犯下了应该避免的战术错误啊。」
「这么慢才掌握实态,实感非常抱歉。下官的去留,全凭阁下处置。」
「没必要,没这种必要。倒不如该称赞贵官发现得好,让我在无法挽回之前知道这件事。就当作是幸运吧。」
阁下的安慰尽管让人感谢,但同时也让我深深感受到自己的无能。是我对共产主义者的忌讳感,引发了这种问题。
我的刻板印象,深刻扭曲了应该客观的观察结果。
杰图亚中将的安慰话语,就只是在述说自己犯下了多么严重的失态。他说「就当作是幸运」,也就是说这全是运气。我是被运气这种不确定性的东西给救了?
这样,可称不上是得救。
毕竟一度犯下的失误,倘若无法处理,就绝对会重蹈覆辙。
目送走从容敬礼之后离开房间的提古雷查夫中校的背影,杰图亚中将暂时不发一语,陷入了沉思。
只要对前提抱持疑问,检讨起状况……就有必要紧急采取对策吧。已经失败过一次的事,绝不能再重蹈覆辙。
拿起手边的话筒,告知一句紧急事态。然后,朝著要不了多久,就出现在眼前的雷鲁根上校,杰图亚单刀直入的切入主题。
「雷鲁根上校,我要更改下次的视察地点。」
「是的!我立刻安排。地点是所担忧的南方方面吗?是要去视察隆美尔将军的作战吗?」
一拍即响的优秀应对。会联想到据传这阵子陷入停滞的南方大陆情势,对作战局的人来说,是很顺理成章的事吧。
「不,是东部。」
「东部?作战局的视察团,应该再几天就会出发了。要一块同行吗?」
就算是没有多做解释的主题,也能立刻提出方案的雷鲁根上校。在调整计画与适当的辅佐上,雷鲁根上校可说是参谋将校的楷模。
不过,就连他也搞错了。不对,这与其说是搞错,更像是因为「不知情」所采取的对应吧。在有关东部的前提条件完全改变的情况下,在东部方面进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