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就是我亡的现况尽管异常……不过早在束手无策时,事态就更加变得恶质至极了。
「这也是凄惨阴暗的消耗战的一部分。再这样下去。士兵真的会溶解啊。」
一面发著牢骚,一面作为指挥官,谨慎地迅速打量起四周──
眼前,将兵们正在为了小心起见,朝敌兵倒下的尸体挥下铲子,确认死亡当中。
就连当初抵达东方战线就任时,下手还很容易迟疑的家伙们,如今都已成为效率与确实性的仆从,毫无任何的客气与宽待。只要让这样的家伙们,体验到凄惨的非正规作战……就能不费吹灰之力让他们适应下来。
在突出部展开部署才短短两天。
部队正逐渐熟悉非正规作战的泥泞,而不是与正规军之间的乾净正规战。不对,是作为一个人,不得不受到改变,或许该以哲学性的口吻这么说吧?
因为有必要,这句话会让人轻易改变吧。
──毕竟,在这里没有一天不会遭受袭击。联邦军的突击部队,就在我们展开部署的同时,开始频繁地不断展开活动。扫荡战作战的展望,是无尽的黑暗。
说到底,以机动战为前提编成的沙罗曼达战斗群,完全不适合执行这种治安战。
说得极端点,这就跟要骑兵去攻城差不多。
「报告中校,已排除完毕!」
「有敌魔导师吗?」
「并未确认到。这次果然还是以民兵为主的游击战啊。」
「我知道了。」点头答覆的谭雅,内心是无比沉重。
如果是正规军对正规军的战斗,我们随时随地都做好了准备。至少,如果是自己率领的沙罗曼达战斗群,就能将同等数量的联邦军瞬间击溃。
然而,不得不在这点上感到懊悔也是事实。极端来说,谭雅的战斗群就只能将敌军击溃。想要确保敌人身分,将反抗势力一一彻底摘除,人力实在是太过缺乏。
步兵部队的人手太过不足。照这样下去,很容易作为难易避免的命运,暴露出破绽。
「无论如何,都必须想办法脱离这个泥沼……」
然而,要怎么做?就连参谋本部都还在寻找解答喔。在心中对自己的话自问自答,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因为谭雅自己,不对,就连其他的参谋将校都有认知到这个问题。尽管自认为有理解到问题在哪里,但要找出处方笺却困难至极。
而且,把时间用在「整理思绪」上,会是种极为奢侈的时间运用方式吧。
在对游击队战当中,就连要找个时间慢慢思考都难以做到。毕竟访客总是来得突然。
突然传来的通讯呼叫声,总是不会考虑到我方的方便。
「Salamander05呼叫01。是新来的敌人!」
派去警戒的格兰兹中尉传来的报告中,出现了敌人这个单字。
光是听到这个单字,就算再不愿意,也会将意识切换过来。为了守护深爱和平的自己的安全,就必须要以万全的态势,迎战威胁安全的敌人。
「东北方向,有未确认的魔导部队正在接近。数量有四!……姑且是在匍匐飞行当中……应该吧?」
「Salamander01收到。05,辛苦了。他们应该就是敌人的主攻吧。立刻前去迎战,不过要赚击坠数的话,要是记得留我一份,我会非常高兴喔。」
为了扫荡残留敌兵,我的战斗群正在散开当中。
这肯定就是敌人的目的吧。趁我们将注意力集中在地面战斗上的瞬间,运用航空魔导师从空中攻击的一击脱离策略。
可说是一如教范,忠于稳健理论的方法吧。因此,能直觉性地理解到,这就是敌人的目的。不论是好是坏,都很简单明瞭。
「对了。」就在这时,谭雅就像是突然想到似的,把话继续说下去。
「还有,我要对05提出一个警告。报告内容要确实明瞭才对。敌部队到底是不是在匍匐飞行当中?」
「05呼叫01。真是非常抱歉。但那与其说在飞,更像是鸭子在学飞一样的感觉……」
「01呼叫05。变得很会说了呢。你说是鸭子?」
唔,玩味著话语的意思起飞。一面提升高度,一面根据格兰兹中尉的报告,将双筒望远镜朝向敌人应该正在接近的方向,开始搜索。
「就是鸭子。我想亲眼去看会比较快……敌人的机动与其说是贴地飞行,更像是直线飞行。连从我们的位置这边都能瞄准。该怎么说好,或许是光飞就竭尽全力了,所以忽略掉上方警戒的视点吧。」
「啊,我看到了……很好,上吧。」
这是……在亲眼看到后,才总算是同意格兰兹中尉说得没错的光景。
双筒望远镜的前方,是摇摇晃晃试图保持不自然的轨道,死命挣扎飘在空中的联邦魔导师们。那副模样,很难说是航空魔导师。那与其说是飞在空中,更像是在空中溺水。
「……真没想到,居然会有光是飞起来就竭尽全力的敌人呢。」
这如果是在莱茵战线当时,应该会认为光是飞起来就竭尽全力的魔导师,绝对是敌人的伪装吧。说不定还会痛骂格兰兹中尉,要他仔细看清楚。至少,作梦也不会认为现在目视到的四人,会是敌方的攻击主力吧。
肯定会怀疑,这是在主要的大型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