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做法太悠哉了吧。究竟要上哪找时间做这种事啊?」
「虽然对贵官来说,这是个不幸。但不论是要转为攻势,还是要转为防御,都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做好准备吧……所以能确保调查的时间。」
啊,尽管讨厌的预感响起警报,但也已经太迟了。
「结论很单纯。就是在物资储备期间,用你的战斗群去试探一下。」
「是武装侦察吗?」
「稍微不太一样。是『突出部』的防卫任务。」
谭雅知道,瞪大眼睛盯著人瞧很没礼貌。
尽管如此──
谭雅依旧直瞪瞪地凝视起,说出要把自己推向危险地带言论的乌卡中校的双眼。
「有一个特意给予敌人时间,放任他们重新编制的地区。希望你能在那里与敌战力交战,掌握敌军的实情。简单来说就是测试。想要你在这块特意突出战线,不具备战术价值的土地上进行实验。」
这总归来讲,不就是养在矿山里,靠著有没有在啼叫,来证明哪里危险的金丝雀吗!
就连白老鼠都不是!
「我有个相当失礼的疑问……这个任务是要我的部下,为了证明双方之中何者正确,而去送死吗?」
「虽是有点刺耳的说法……但你说对了。参谋本部内部的问题,就该由参谋本部解决。也就是说,必须得靠我们参谋将校的自家人来解决。」
或许该说,就谭雅所知的程度。
乌卡中校他们这些参谋将校,不论是好是坏,都对「参谋将校」的身分有著过于强烈的精神归属感。
说这是贵族义务,算是很崇高的精神吧。
说这是菁英的义务,在傲慢之余也很诚实吧。
然而,像乌卡中校这类的人,可不会毫无节操地把这种想法说出口。通常的情况下,菁英也是一种心态。像乌卡中校他们这种选拔人才,不会用嘴,而是会用行动来证明自己是菁英。
这种人……会特意提起参谋将校的头衔?只觉得踩到了一颗特大的地雷。
「恕我失礼,乌卡中校。听你这么说,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吗?」
「……也是呢。虽说是机密……但是我们把你牵扯进来的。基于道义,也该向贵官确实说清楚这件事吧。」
仰望著包厢的天花板,掩不住叹息的乌卡中校,心境应该相当难受吧。仔细一看,会发现他注视天花板的视线也隐约带著疲劳神色。而最让人感到不对劲的,则是他精疲力尽的声音。
直到刚刚都还勉强算是有活力的声音,突然间萎靡下来。
「最高统帅会议在最近这段期间,完全是闹得不可开交。让政府、参谋本部、宫中的情况变得相当愉快。」
就像打从心底不觉得愉快的口吻,自暴自弃似的抱怨起来。
「外加上也不能无视舆论。帝国各处都向我们发出叱责与压力的风暴,要求我们『赶快结束』呢。参谋本部就像是遭到一阵特大飓风摧残过一样。」
「要求早期解决的声音,已成为一股过重的压力了。」乌卡中校语带呻吟地低声补充。
「尽管没办法公开来讲,但杰图亚阁下与卢提鲁德夫阁下的争论,同时也是『国内政治』的延长。他们在职责上的立场,相差太多了。」
「我说太多了呢。」看向车窗沉默下来的乌卡中校,谭雅深深同情著他的心境。
是舆论啊。
直到刚刚都还在翻阅,只有刊登不像样报导的战时新闻报纸……看来名为社会风气的怪物,似乎成长得很顺利的样子。
尽管不知道是谁播的种,但就是没有好好收成,事情才会变成这副德性。
看来后方的环境,也让正常的人过得相当辛苦的样子。不对,应该还是比最前线好很多吧。自己也想像乌卡中校那样在后方工作。
不过也能理解,在后方工作并不轻松。比方说,杰图亚中将是「战务」负责人。极端来讲,基于统辖国内战争资源的立场,他应该非常辛苦。
就从民需的观点来看,帝国已开始将有限的资源,投入无底的东方战线。恐怕还是以军事机构以外的地方,难以理解的可怕剧烈速度。这样一来,与份额遭到侵占的各部门之间的不和,就极为麻烦。
不对,麻烦的程度恐怕是难以想像。
光看一篇愚蠢的报纸报导,就能充分明白了。
写报导的人与战地的实情背离,是一种过于危险的倾向。如果是因为不能公开军事机密,而写得模棱两可,还算是有道理。只不过,假如是本来就「不懂」的话,就跟在报告、联络、商谈与情报传达上,具有重大问题是同等的意思。
就像是一间业绩差劲的公司。距离众人杀气腾腾,毫无意义地激起烦躁情绪这种典型的恶性循环,就只有一步之遥。
「……乌卡中校。我受领这项命令。不论如何,下官与部队就只是遵照军令,在重新部署的地点从事战斗任务。」
「这样啊。就有劳你了这种话,就连我也觉得是陈腐的蠢话。提古雷查夫中校,我无法跟你保证能增加补给。但是,就凭同学的交情,就唯有这件事我能断言。只要是我权限所及之内,我无论如何都会维持住补给线。」
「就拜托你了。」眼前这名向我低头的人,是在参谋本部「从事补给业务」的校官级参谋将校。本来应该是只要有心,就能尽可能做出通融,拥有这种立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