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
但是,谭雅不得不想起那该死的语言隔阂。
联邦也勉强算是个多民族国家……俘虏的「联邦官方语言」往往都带有很重的口音。当地居民说不定只会觉得是方言的差异,但要靠简易的语言教育程度克服,可是非常累人的一件事。
语言真是个棘手的问题啊……不过谭雅一想到这,就忽然注意到,回想起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的经历。基于她前难民的家族背景,如果是她,应该能用当地居民的水准说「联邦语」。
不过同时,谭雅也姑且否定了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的说法。就算不是谭雅亲自询问,但帝国军也有问过俘虏相同的事情。
帝国军的野战宪兵们,是不会忽略掉这部分的。
「我很感谢贵官的建言,不过已经在做了。目前正在让野战宪兵队调查的阶段。」
「那么,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战呢?」
「好问题,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我也有同样的疑问,所以大略看过一遍提交上来的报告书……但完全搞不懂啊。」
「野战宪兵队的报告书?不好意思,中校。也能让我看一下吗?」
「没问题。」把文件交给她后,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迅速地看完内容,随即不发一语地仰望天空。
还很灵巧地长叹一声呢。
「……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
「中校,请看这个。」
「唔。」拿过一看,是一张手写的笔记。从文件格式看来,似乎是要转交给宪兵队,写著简易侦讯结果的笔记,只不过……
「这是不久前,我从战斗群拘禁的俘虏那边,询问到的简易侦讯的结果。」
「嗯?啊,是在提交给宪兵队之前的简易侦讯调查啊……唔?」
凝视数次,揉揉眼睛后,谭雅喃喃说「真奇怪呢」,忍不住非常想要滴一下眼药水。
纸条上写著的,是士兵们未经过任何修饰的普通话语。
据实来讲,是谭雅在这之前都「未曾看过」的内容。
谭雅看过宪兵队堆积如山的报告,但是像这种「普通士兵」说话的报告书,她是一篇也没有看过的印象。
……无意识之间,认为这毕竟是审问共产主义者的结果,所以对此毫不怀疑,是我错了啊。尽管将意识形态、共产主义者等偏见放在心上思考,但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汇整的笔记上,却暗示著完全相反的事实。
在看到的文件上,有著「普通士兵」淡淡回答问题的模样。这里没有「共产主义者」。
而是单纯的人。
单纯的,活生生的士兵。
也就是说,单纯的一名人类。
在这之前所看到的报告书上,有著就像是受过反审问训练一样,俘虏们统一的回答。然而,他们与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之间的对话,令人不敢置信!
……变化之大,就像是听取对象从机器人换成人类一样!
「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稍等一下。我不是在怀疑贵官,但这是贵官自己亲自向俘虏问出来的吗?」
「是的,我以拘禁的士官为主,听取了几个人的所属与阶级。虽然有少数人保持缄默,不过整体来讲是表现出非常合作的态度,让我感到有希望,就在审问时,想说或许能用简单的闲谈获取情报。」
美好的积极性与创意巧思。军官就该如此。满意地点头后,谭雅接著说道。
「然后呢。你说除了政治委员外,全员都对『共产主义』表示隔阂?」
「严格来讲,是对『现共产党』表示不支持。」
「嗯,用这种定义也没问题。总之,应该是作为共产主义狂热分子抵抗的家伙们,说他们讨厌共产党?会是惩戒大队吗?」
就从表示反抗态度的将兵所属来看,恐怕是遭到冷遇的旧体制派系统吧?──谭雅做出这种臆测。
然而,在听到自己的发言后,副官的答覆却让人完全出乎意料。
「根据徽章判断,我想是正规军,而且还是能在东部方面军的谍报资料中找到的部队。」
「确定无误吗?」
「是的。」答覆的语气毫无动摇。那里存在著对自己的话语充满自信的专家自尊。
……我的天呀,谭雅在心中确信,这当中有著某种不安稳的存在。
是我看漏了什么事。
这一点,毫无疑问是不能忽视的矿脉。
「立刻收集资料,安排将校会议。对了,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有空吧。」
谭雅询问起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
「这倘若是事实,就无法说明联邦军为何还尚未瓦解。在对国家体制的信赖已经动摇之下,为什么还能如此顽强的继续抵抗。」
「这种事有可能吗?」准备把话说下去的谭雅,就在这里摇摇头,站起身来。
「百闻不如一见,只能亲自走一趟了。」
「咦?」部下们一脸茫然。
就像是在想「你们有什么意见吗?」、「没听到我说话吗?」似的,谭雅叹了一声,仔细地重新说出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