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样就好。总之,只要能杀敌就没问题了。我打算在当地一面重新教育一面使用。」
然而,提古雷查夫中校却不以为意地询问起杀人经验。
这正好证明了,她是一个叫作提古雷查夫的异常个人吧。
就彷佛将人类视为产品,询问有没有做过测试一样的口吻。一个人竟能成长到如此地以机能来看待人类吗?
军队确实是注重个人机能的组织。经常伴随著可取代性、成本意识这些要素。然而,单纯的人类,能变得只看这些就做出判断吗?
「……我明白了。我就立刻帮你安排吧。然后呢?如果还有其他事情的话,就趁现在说给我听吧。」
「非常感谢。只是,有关其他事项的讨论,我想等确认完沙罗曼达战斗群配属到的步兵部队的状况之后再说。感谢阁下的厚意。」
而她所答覆的是恭敬的谢辞。以一名将校来说,只能说是模范态度的敬礼。挺直的身躯,让孩童般稚气未脱的脸蛋看起来,隐约像是尊超脱现实的人偶。
就没有人……
觉得这有哪里不太对劲吗?
当得知视察归来的长官暴怒不已时,将兵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一味祈祷自己不要面临到这场风暴。
那一天,以帝国军屈指可数的战斗经验自豪,立下丰硕功勋的第二〇三航空魔导大队的将校们,收到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的通风报信,得知道他们唯一害怕的长官,心情恶劣得有如一场暴风的可怕情报。
到底是哪里来的蠢蛋,敢在火药库上玩火啊?大队将兵们在唉声叹气之余,怀著要敬鬼神而远之的心情,一齐严谨耿直地厉行勤务,一丝不乱地彻底落实装备检查。
准备好面对最坏状况的他们,就在充满杀气的中校飞回战斗群临时基地时,因为没有会遭到谴责的缺失而松了口气,在心中大肆称赞通风报信的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
平时总是摆出一张扑克脸,几乎是机械似的做出答礼的提古雷查夫中校,竟会露骨地展现出情绪,这事非同小可。
是触犯到提古雷查夫中校的逆鳞了。
感觉敏锐的家伙,就假借训练之名逃之夭夭。就像是无法忍受待在附近似的,众人开始朝格兰兹中尉等人提案的长距离低空分散袭击演习航程聚集。
这种需要隐藏行踪,尽可能抑制魔导反应,进行长距离飞行的艰难训练,平时就算是第二〇三航空魔导大队的队员们也会敬而远之,就唯有今天是大受欢迎。
只不过,逃得掉的人总是能得到好处。
没办法逃的大队值班人员与拜斯上尉,就算心情黯淡不已,也只能硬著头皮踏进危险的老虎笼里。
偷偷打量长官样子的拜斯上尉,在心底长叹一声。
「根本是废物!真想现在就抓去重新训练,要不然就是拖去枪毙!」
是在脑海中想像枪毙某人的情境吧。应该是无意识间的举动,中校一边嚷嚷著要枪毙他们,一边把手伸向腰间的手枪。
如果是把手伸向小包包的年幼少女,看起来会很赏心悦目吧,不过那双小手假如是为了摸索手枪,才无意识地伸出去的话,就只会让人感到恐惧。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尽管不想问,但要是不问,就很可能会演变成更恐怖的事态。就算明知道这是地雷,拜斯上尉总之还是慎重地开口询问。同时心想著,下次就推荐独自逃亡的格兰兹中尉,代替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担任战斗群长的副官好了。
「是不服从外加抗命!真是难以置信!」
「……咦?是对中校吗?」
不过这些杂念,全都在提古雷查夫中校的怒吼声下,被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服从……外加抗命?居然好死不死,是对比他人加倍注重军规的提古雷查夫中校这么做,拜斯上尉实在难以置信。从整张脸几乎气到涨红的中校表情来看,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吧。
帝国军里居然会有笨蛋,会特意对「抗命即枪毙」不显一丝迟疑的中校,犯下不服从与抗命行为,这还真是让人惊讶的事实。关于这件事,拜斯上尉是真的吓到了。
说实话,尽管给扫到台风尾的我们添了麻烦,但还真想叫他伟大的笨蛋。或是说,为什么这种人还活得下来啊,让他甚至思考起这种事情。
无法理解意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跟我说明吧。朝跟在提古雷查夫中校身旁,一脸不知所措的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看去。
「步兵军官们众口一致说『我们有我们的做法』。」
于是,僵硬著表情回答的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就在提古雷查夫中校继续说下去的催促下,沉重开口。
特意以平淡的语调,说明发生了什么事。
她说,新编的步兵大队的指挥官看不起中校。
她说,他们自信满满地自称是专家,郑重地无视中校的指示。
她说,他们要求针对指挥权的自行判断权。
「简直难以置信。战争可不存在著其他规则啊。身为军官居然连这种事也不懂?帝国后方的军官们是全都疯了吧。」
真想枪毙他们。就像是用全身具体呈现这种想法的提古雷查夫中校狠狠说道,吓得一旁的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瑟缩起身子,拜斯上尉看她们这样,也很自然地想像得到那个情景。肯定是个对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的心脏不太好的空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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