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下官帮忙,格兰兹中尉很可能会写到通宵吧。」
「这点程度还好。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我是不太喜欢像个老人家似的说教……但我认为,必须要让年轻人吃苦。」
「咦?」
「你……你是说,要让年轻人吃苦……吗?」当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一脸错愕地反问时,谭雅就点头答道「没错」。认为部下肯定误会自己是会用毅力论强迫部下的那种人,所以才会吓到的谭雅,注意到有必要向她说明的开口说道。
「……别这样看我,这可不是什么毅力论喔。」
「正因为我们是一如字面意思的调查研究部队,所以才有余地容许失败。」像是要让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安心下来似的,谭雅就在这时扬起微笑。
「为了提升对应能力,失败经验是不得已的过程。要是不趁这个有行有余力的状况,把格兰兹踢下山谷磨练一下,下次说不定还会遇到相同的事吧。」
「啊,是的,就诚如少校所言。」
「有余力培养部下,可是件幸福的事。对了,我话说在前头,中尉,你与第一〇三航空战斗群之间的联谊活动,也不是件简单的工作喔。不管怎么说,我们是直属于参谋本部,在体系上有著很大的差异。正因为如此,我很重视横向交流。」
一面感慨著要在各方面之间东奔西跑的立场,谭雅一面补充说「因为知己是战场上最值得信赖的缘分」。
「的确,在莱茵战线时,周遭全是我们的知己呢。」
「就像在诺登时经历过的一样,我们是空降组。我既不想抽到下下签,也不想因为配合失当,把工作给搞砸了。」
「是的,请交给我吧。」
「就拜托你了。」轻轻拍打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的肩膀后,随即向在一旁等候的拜斯上尉咬起耳朵。
「拜斯上尉,就把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当成伴手礼,在对面好好干吧。尽管听取调查很不受到欢迎,但她可是自莱茵战线以来的老手,外加上长得也很可爱。」
所谓的调查部队,往往都会被当成在百忙之际进行无用调查的集团,遭到讨厌。这也是当然的事。谘询人员往往大都是些混水摸鱼的家伙。虽不是没有真正会做事的人,但靠说著合理的空泛理论领钱的官方谘询人员,是压倒性的多。
要是提供协助的调查结果,会被衔接上自私的词句,作为扭曲的结论公开的话,任谁也不想提供协助吧。
然而,谭雅不得不认真调查。
「我们身负著战技研究的大任。上尉,我要资料,无论如何都要从现场得到资料。」
实际上的问题是,尽管拿自己的审讯会作为藉口,拜托杰图亚中将让自己担任后方勤务,不过后方配置的要求本身却遭到拒绝了。即使如此,谭雅也没有太悲观。很难调去后方单位是一如预期。
作为妥协方案,则是让我调过去没这么严酷的西方战线一段期间。这个位置我大致上算是满意。毕竟让人高兴的是,在这里的任务是战技研究。还取得期间过后,会根据实绩考虑配属单位的口实。
正因为如此,谭雅认真向拜斯上尉慎重交代──现场就千万拜托你了。
「去让他们知道,我们跟后方那些蠢蛋的听取调查不同。我们是为了要基于现实加以分析,才必须要问到这些资料的。」
实际上,现场往往都有著怀疑后方调查能力的倾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以前曾看过一些评论,指出推崇顾问的经营模式所具备的倾向与缺陷,这些评论说得还真是对极了。大半的顾问,都像是在对流行的经营模式,不加批判地进行传教的存在。即使是军方的调查,也避不掉这种恶习。
要顺道解释的话,就是不懂现场的人,没办法理解现场的意见。在分析战争时,一口咬定「这种事不可能发生」的废物,很可悲地是不胜枚举。
「当然,我很期待贵官的机智喔。」
「哈哈,这是在夸奖我吧。那我就承蒙夸奖了。」
「我是认真的。期待你的报告。」
怀著敬意并拥有身为专业能力的人与只懂得纸上谈兵的人,有些事情就只有前者才能理解。正因为如此,才会在将两名莱茵战线以来的实战经验者送去联谊的同时,顺便交换情报。
如果是拜斯上尉就没问题,谭雅对他的信赖是真心的。相信如果是他与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的话,就能适当地做好听取调查吧。
没有人比实战指挥官还要珍惜时间,单刀直入地进入本题。
一旦时间有限,就会舍弃社交辞令开始进行的指挥官集会。这次的议题,是关于确认到的新部队。
「综合情报来看,恐怕有一个连队规模的魔导师,正以义勇军的身分紧急展开部署。」
「国籍是?」
在要求说明的眼神催促下,军法官滔滔不绝说起各种拐弯抹角的法律论述,尽管谭雅听得是津津有味,不过现场军官们的评价却是差到极点。
「给我说结论。」遭到催促的军法官,在显露出两三次意图规避责任的人特有的迟疑后,开口说道。
「相当于是受到联合王国军指挥的合州国国民。」
「所以呢?现在对我们来说重要的是,他们的所属军籍。他们是合州国军吗?还是联合王国军呢?」
身为军人,指挥官们最关切的是,交战规则是否有明确指出这批新部队是敌人。
「……依照判例与法理,我认为可视他们为编入一国正规军的军人。因此,只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