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Dabit deus his quoque finem 第肆章 重新编制(Reorganization)

这种失败。」

  因此,认为他们只是稍微闲聊一下的雷鲁根上校,就因为对话的发展,蹙起眉头……这与其说是闲聊,更像是战略对谈。而且还是以带有卓越真实性的,现实的战略层面在进行对谈。

  提古雷查夫少校导出了一个简单明瞭的回答。既然理由不明,我们就不可能靠过去的方式与他们交涉。最重要的是,既然不知道根本的原因,我们就连查明理由都没办法。

  而杰图亚中将就像是完全理解似的,点头说「也是呢」。

  「因此,早期停战的交涉,完全是幻想。恐怕,就连前线层级的小规模停战交涉,都极为困难吧。」

  「这个可能会极为困难的说法,是相当正确的意见。事实上,让联邦碍于面子,不可能早期议和的,不就是你的莫斯科直击吗?」

  几乎只靠著一波攻势,就葬送掉这些努力的,正是那场首都直击。

  严格来讲,这在军事上是必要的一手,可说是东部防卫所不可欠缺的行动吧。但是,代价是不是太高了?

  面子遭到痛打、践踏、粉碎的联邦,已经没办法收手了吧。我国慷慨激昂的战意,也不容许轻易地收回矛头。高涨的舆论,要求著胜利,要求著更大的战果。

  造成这种事态的,不正是提古雷查夫少校的行动吗?至少,也有一部分的责任吧。

  「是的,并不是这样的,阁下。」

  杰图亚中将的询问,姑且不论合不合理,就感情面上来讲,也是雷鲁根上校对提古雷查夫少校,隐约抱持的疑问。

  然而,这该说是知道提古雷查夫这名异常者的本能,所发出的警告吧?她准备脱口而出的回答,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就唯有这件事,雷鲁根上校不可思议地能够预想得到。

  「嗯……那么,少校。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瞬间,强烈觉得杰图亚中将发出的询问,就像是把手伸向了潘朵拉的盒子。这几乎是未知的情感。想听回答的念头,与就像惨叫似的不想听回答的情感。还以为自己打从入伍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为国家奋战的觉悟了。

  「阁下,联邦是用跟我们不同的观点在看世界。本质上,是个排他性强,并具有强烈被害妄想倾向的国家。」

  「……所以呢?」

  「因此,他们的行动原理,会将重点放在生存上吧。对于帝国的恐惧。或是说,被帝国攻击的恐惧。所以,只要假定他们是为了生存,做出先制攻击的话,就能发现到一定的合理性。」

  然而,这是什么?这个在眼前淡然回答的提古雷查夫少校,到底是什么?

  靠著混乱的脑袋,雷鲁根上校拚命地想整理错乱的思绪。她是谭雅‧冯‧提古雷查夫少校。是一名魔导军官,修完参谋将校课程的参谋将校。

  然后,是个小孩子。

  ……有那里不太对劲。尽管不对劲,但她的存在,就彷佛这很自然似的存在于那里。这就是国家所希望的,军人的最终形态吗?

  分析的观点很清楚。至少,关于联邦独特的世界观,她早已作为专家,在参谋本部内确立起一定的名声。

  不对,该说是作为战略家吧。总体战与随之而来的后勤新概念,将参谋本部打得溃不成军。透过消耗战力,让敌国失血致死,这种将名誉与人性统统拋开的战略,是有效得惊人。

  共和国军野战军的全灭,以及伴随失血致死的军队崩坏,让我们甚至是看到哑口无言。斩首战术的成功与莱茵战线的活跃,不仅证明了她作为战略家的本领,也证明了她是一名卓越的野战将校。

  「追根究柢,就是感情。阁下,他们之所以行动的最大理由,是『恐惧』。就连军事行动也不例外。」

  那个最能理解战场气氛的将校。以敏锐的战略眼光,凌驾在场军方俊杰之上的才能。

  假使她接近了真实,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总而言之,你的意思是?」

  「阁下,帝国的存在,对联邦早已是种『难以忍受的恐惧』。既然是恐惧,想要联邦收回矛头,就只能是我们毁灭了。」

  「原来如此。」杰图亚中将苦笑起来。「是恐惧啊。」说出这句话的他,就像是在细细思索话中含意似的沉默了片刻,并问出一个问题。

  「我大致理解了,但还有一个疑问。」

  「请问是什么事呢?」

  「很简单。少校,联邦为何不在我们与共和国交战时,从背后偷袭?如果帝国是他们恐惧的对象,他们应该会第一个做出行动吧。」

  「有道理。」这是雷鲁根上校也认同的疑问。然而,提古雷查夫少校却扬起微笑:「这确实是个合理至极的疑问。」

  「诚如阁下所言。只不过,这是在军事行动上的合理判断吧。阁下,假设联邦所恐惧的,是强大的帝国就连共和国都能击败的姿态,你意下如何?」

  ……这所代表的意思,也就是────

  当思考导出一个无法否定的恐怖可能性时,雷鲁根上校中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杰图亚阁下,请恕我从旁插话的失礼之举。」

  「没关系,说吧。」把长官催促视为幸运,雷鲁根上校说出疑问。

  「你说联邦那些家伙害怕跟我们交战,所以对共和国见死不救,最后则是难以忍受要单独对抗强大的帝国?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这种愚蠢的道理啊!」

  「雷鲁根上校,这全是假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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