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这种时候,脑中都还在想这种事啊。
……雷鲁根上校尽管有隐约感受到,脑子里的某一部分正在逃避思考,却无法阻止。
「阁下,就如同方才所说的,下官没有其他回答了。」
「……少校,我对贵官的战略眼光,有著很高的评价。」
靠著几乎……几乎是让人叹为观止的自制心,杰图亚中将勉强抑制住情绪的爆发。
即使怀著连钢铁般的精神都会熔解的暴怒。后世的史学家,恐怕将会因为这项事迹,认定他是个值得赞叹的人物。
「这是我的荣幸,阁下。」
而不以为意回话的少校,看在后世的史学家眼中,也是个值得大书特书的对象吧。
老实说吧。从未想过语言互通竟会让人如此毛骨悚然。眼前少校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已超出所能理解的范围了。
简直就像是小孩子在闹别扭,正当雷鲁根上校想发起牢骚时,他突然注意到这点。
……小孩子在闹别扭?
不对,不可能吧──雷鲁根上校才刚有这种念头,就在偷偷看向提古雷查夫少校后,发现她鼓起的脸颊。提古雷查夫少校沉著地面对杰图亚中将,但由于体格差距,让她是抬头望向杰图亚中将。
尽管很容易遗忘,但她,提古雷查夫少校……还很小。
所以才缺乏人生经验,要是在军中的经验是她大半的人生,要是自己的适性受到再三的审讯质疑……不对,应该还称不上是反抗期。
开玩笑的吧──雷鲁根上校突然感到强烈的困惑。
「我问你,有关袭击莫斯科的军事意义,贵官是怎么想的,给我详细禀报。」
「是的,作为东方主战线的支援,这是最适当的行动。同时,我自负这会是强迫联邦消耗的第一步。」
以抑制住情绪的答覆,还有堪称完美的扑克脸面对杰图亚中将的提古雷查夫少校,她的心境不是能轻易想像的东西。
实际上,她断言说出的自负二字,就是她的心声吧。然而,正因为如此,雷鲁根上校才不由得瞬间想吃一包胃药止痛。
她该不会是因为自负的行动遭到贬低,所以心生不满吧。
这是……偏偏拥有这种精神性的军人,是率领著一个魔导大队的怪物,要真是这样,未免也太讽刺了。持有柏叶银翼的家伙。只能说是英雄的战果。
只不过,白银的别名,恐怕与实际情况严重背离。她与其说是优雅的白银,更该说是被敌人鲜血锈蚀的锈银,这类可怕的存在。
然而,骨子里却是个被骂了就闹别扭,不想去前线的小孩子吗?
「很好。我能理解贵官的想法。」
「这是我的荣幸。」
对雷鲁根来说,这已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对谈。不过,眼前看似理解了什么的杰图亚中将,不知为何突然改变了话题。
读不出脉络,困惑不已的雷鲁根,如今只能在一旁默默守候。
「那么,有关贵官希望的后方勤务……在这之前,有几点我想先确认一下贵官的意思。」
「是的。」看著答话的谭雅,杰图亚中将露出和蔼老爷爷的表情,点了点头。
「那我就问了。」他就在这时投下炸弹。
「我想问贵官,早期议和的可能性。」
「绝无可能。说到底,就连检讨都只是在浪费时间吧。」
「咦?」雷鲁根上校忍不住脱口发出疑问。
「贵官如此相信的理由是?」
「首先,有一个前提。联邦会决定对我国开战,就我们所知,并不存在一个合理的理由。可以吗?」
「继续吧。」
把看不出话题走向,困惑的雷鲁根上校丢在一旁,提古雷查夫少校与杰图亚中将就像是明白了什么事一样,进行对话。
如同提古雷查夫少校指出的,就连在一旁旁听的雷鲁根,也无法理解联邦决定开战的理由。联邦若是想攻打帝国,应该要在更早的阶段发动攻势。要是具有战意……就无法说明,他们为何会冷眼旁观帝国将共和国打败。
就连偶发性的国境冲突,双方都很努力在避免,这点也值得特别一提吧。所以,包含雷鲁根上校在内,参谋本部的参谋将校们,全都在听到第一报时,困惑得大喊:「怎么会!」
「不存在一个合理的理由。阁下,至少是『就我们所知』。」
「就我们所知?」
「没错,阁下。纵使调查有所进展,也会是我们无法理解的理由吧。」
实际上,就雷鲁根上校所知,调查没有任何进展。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在现况下,对付侵略行动比理解意图还要重要。就连帝国军参谋本部也由于人手不足,决定暂且搁下全面性的调查。一旦面临到敌军逼近,十万火急的情势,与其悠哉地进行分析,还不如倾全力击退来犯的敌军,这也是不得已的选择。
「因此,我们不该以过去的典范进行交涉。既然无法掌握典范,我们就连能否与那个国家交涉,都不明瞭。」
「也有著只要撑过第一波攻势,就有办法找出活路的见解。」
「……恕下官失礼,对联邦来说,停战就意味著死亡。这是因为,在联邦的政治制度下,统治机构没办法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