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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著去向联邦降下灾难的心情。
统一历一九二六年三月十六日 联邦首都莫斯科
要问到位处莫斯科一隅的内务人民委员部,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就足以让联邦市民做好「接下来轮到我」的觉悟了。毕竟,他们有别于怠惰的联邦机构,不缺实际成绩。
在这世上,有种人会莫名热心地去推动他人不希望有人热心去做的工作。人人都希望警察与消防员能热心工作,不过会希望「秘密警察」热心工作的人铁定很少。
更何况是联邦引以为傲的「人民的朋友」内务人民委员部,倒不如是想请他们别这么勤劳。不对,就连在联邦属于特权阶级的联邦党政官僚,可能的话也都由衷希望内务人民委员部能怠惰一点。毕竟内务人民委员部的恶名,就是经由联邦党中央干部的大刀阔斧所建立起来。
不论是军干部也好党干部也罢,没人能在被他们盯上后活得太久……作为可能明天就会让自己或自己的亲朋好友毁灭的人物,他们是全联邦市民所恐惧的对象,同时也是憎恨的对象。只不过,内务人民委员部的职员们并未理会联邦市民的这种感情,彻底做好他们作为齿轮的职责。
从农业集体化、肃清反动分子,到揭发破坏行为与取缔对外通敌,内务人民委员部实在是相当勤勉。他们毫无忌惮地公然宣称著「与其害怕十人的冤罪错放一名犯人,不如无惧百人的冤罪也要取缔真凶」这种极为恶劣的信条。
该说内务人民委员部的职员们就彷佛是现代的猎巫人员。不过就算是他们,基本上在顶头上司的内务人民委员「罗利亚同志」面前,也只能压抑著恐惧,直打哆嗦地祈祷自己没有犯错。
光就外貌,他是名年约四十多岁,看起来平凡不起眼的矮小男人。然而光是听到这男人的名字,就连身经百战的军人也会冒起冷汗,内务人民委员部残虐无比的职员们也会像借来的猫一样乖巧。是遭到众人如此恐惧,同时也遭到暗中厌恶的对象。
只不过,执笔淡淡地处理职务的罗利亚,则是将自己定义为一名只是努力地达成义务的优秀官员。
「唔,就适当处理。」
针对西鲁多伯利亚收容所的相关事务手续,在训诫所长要适当运用(尽可能降低损耗速度)收容的劳动者后,将听筒缓缓挂起。
尽管知道战争开始了,他的工作风格还是跟平时一样没有变化。淡淡地将人类看成数字,不论是在前线还是后方,他都会遵照职务,努力将数字填满。
对他来说,既然已决定开战,他就只有做好自身职责一途。
然而,就算是这样的罗利亚,对帝国发出宣战布告的决定,也毫无疑问是能让他摆脱最近盘据脑中的恶梦的喜事。不知帝国何时会从旁边袭来的警戒感,似乎带来连自己也难以想像的沉重压力。
上一次为压力所苦,是多久以前的事啦?
自从计画向帝国宣战发动奇袭攻击以来,他的身体状况就变得相当良好。拜这所赐,让他文件审得很顺利,能比平时还要处理更多的案件,算是意外之喜吧。
名单上的半数人员已肃清完毕,即使开始进入战时体制,他也满怀自信与自负,不会让国内的反动势力有任何动作。
短期内,不论是反体制派还是意图搞破坏的动摇阶层,任谁都不允许挑战联邦的栋梁。即使是人手再多也不够用的集中营劳动力,也只要把帝国军将兵强制送进去,问题就能解决了吧。
「一切顺利,那我也……啊,偶尔一次也不错吧。」
就在前线即将开战的这一瞬间,罗利亚理解到自己正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精神略为抖擞起来,难以压抑想朝某处宣泄冲动的欲求。
一想到这,他没有特别犹豫就采取了行动。
「是我。对,派车过来。」
之后就只要等前线的政治军官把报告传来。就唯独这件事,需要等上一段时间吧。等待实在是件教人焦急难耐的事。
既然忍不下去,就有必要让下半身「稍微松口气」。
今天就在市区内随便逛逛,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收获也不错。而且,俗话不是说了,自古英雄皆好色。
「在我回来之前,给我确实处理完毕。尤其是与帝国相关人士有过接触的人民,要给我彻底调查清楚。」
这话说得没错,那身为英雄的自己,就算性好渔色也是没办法的事。罗利亚这个人对于优先满足自身兴趣的决定,不带有一丝的犹豫。
将剩余工作交给部下,留话要他们将疑似与帝国有关的人员彻底处理掉后,他就迅速搭上自己的专用车,向明白详情的驾驶发出简洁的指示。
「我要视察市内。就跟往常一样。」
于是,他所搭乘的车辆就朝莫斯科的市中心,在不时受到几处检查站与对空防御阵地的干扰下,缓缓前进。这虽然稍微阻碍了罗利亚的兴致,但对于自己亲手安排的检查站,以及亲自命令军方构筑的对空防御阵地,实在是只能忍了。
所幸这没有耽搁到太多时间。就算在几处检查站被稍微拦下,内务人民委员部的职员们也有穿插在步哨之中,只要注意到内务人民委员部的公务车上挂著特定车牌,他们就会帮忙开道。
让车开到学生众多的市区中心后,罗利亚就怀著物色猎物的心情,迫不及待地打量起往来的学生们。
毕竟最近很忙,没什么时间享乐呢。
真是愈来愈没耐性了,连他自己也不免苦笑,但也正因为这样,追求愉悦的他才会为了寻求符合自己嗜好的理想对象,执著凝视起往来的女学生。
「那个还不错吧?……嗯,有点微妙。」
一名有著美好背影的女学生霎时间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