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度过重重枪林弹雨的大队之中,应该不会有这种人吧!」
正因为清楚这件事,谭雅才能安心地开起玩笑。上司有余力开玩笑,就表示他信任上级,这样底下的人也会感到安心吧。
听到谭雅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一齐吹起口哨、大笑出声的部下脸上没有丝毫不安。人人露出「来大干一场吧」的笑容,充满活力。
就算这是出击前的虚张声势,光是有余力虚张声势就该值得高兴了。同时,这也表示部下们信赖著我,所以才没有在我面前抱怨不满。
不被部下信赖的上司,表示他欠缺经营管理能力,就算遭到更换也不足为奇,所以这点很重要吧。
嗯,满意了。
「四三七的责任地区,根据事前情报,推测是联邦军的物资预置据点。至目前为止,情报部尚未确认到部队集结。」
拜斯上尉就在这时,一面注意别泼大伙冷水,一面看准时机开口说道。这是在众人兴奋起来时,不著痕迹地以补充说明的方式安抚情绪的高超手法吧。
能在保持战斗意欲的同时维持住秩序,全是因为有像他们这样有能的军官存在。
武田信玄果然是对的。人是石墙……就某方面来讲,史达林也令人火大地依照字面意思实践了这句话。不过就他的情况,应该说是把从田里采收来的人拿来代替石墙才对。【人是石墙:武田信玄表示「人是城池,人是石墙,人是护城河,有情则为友,有仇即为敌」。就算盖出再坚固的城池、石墙、护城河,最后守在里头的还是人。无法团结的防卫战,完全是死亡旗标。因此,获取人心比什么事都还要重要。此外,一旦用史达林风格实践,就会是拿人代替城池消耗掉、拿人代替石墙作为壁垒、拿人代替护城河牵制敌军,只信赖政治盟友,稍微有点仇恨的家伙就视为敌人打倒。】
这正是所谓资本主义的石墙是比喻,共产主义的石墙就如同字面意思吧。就跟资本主义的椅子和共产主义的椅子是不同的东西一样。充其量就是木椅与电椅的差别。要坐的话,还是想选木制的椅子来坐。
「请问可以提问吗?」
「当然没问题,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请继续吧。」
「假设四三七的责任地区活化,联邦军行动的意图就很明显。当联邦军显然要对帝国先制攻击时,允许在开战前采取预防性攻击吗?」
这是个好问题,谭雅对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的提问点了点头。因为谭雅自己也不是不觉得这是很诱人的提案。为了预防事故发生,是该清楚制定部队的对应方针。
「对方可是共产主义者,不必手下留情……虽想这么说,但唯独这次不行。我先把话说清楚,就连偶发的误射也不允许。」
对方是让人民水深火热的共匪,应该是必须要遵照市场基本主义彻底淘汰他们,不过也不得不忠于交易与契约这两项市场基本主义的大前提。
「开战的第一炮,就让联邦发射吧。具体来讲,就是在敌军开始攻击东部国境的瞬间为止,不管任何理由都不准朝联邦军的将兵开枪。」
「……又是这种讨厌的立场呢。」
「我同意格兰兹中尉的发言。」
「两名中尉的心情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但这是军令。还有其他意见吗?」
看来就这样了呢,谭雅点点头,有意图地将话题别开。
「要是没有其他意见,最后我再补充一点。承蒙机长的善意,本机在我们空降之后,会继续侵犯领空,担任我们的诱饵。」
让人很过意不去的是,这架「运输机」预定要继续侵犯领空。就连在我们空降之后,也会为了避免让著陆点曝光,维持著高度与航向。
「假如遭到联邦军迎击,就完全无法保证本机的安全。」
不管是战斗机还是魔导师,一旦遭到迎击部队袭击,下场可不堪设想。虽说他们可是会把红色广场当作国际机场的家伙,所以会意外地没发现到也说不定。
不过一旦发现到,他们可是就连民航机都会击坠的共匪。想必会用像脑子里缺了自由博爱与民主主义的官僚主义作为来处理吧。即使希望他们能平安无事,但说到底,真怀疑跟共匪讲道理究竟有没有用。
「勿忘这份善意。向并肩作战的人们致上敬意,对牺牲奉献的战友献上感激,理解托付于我们的期待与义务。」
我最讨厌战争了。甚至觉得人类之间的互相残杀,是人类史上最糟糕的行为。照理来说,这只会是不被允许的人力资本与资源的浪费。
然而关于这场战争,我会想说:
愿自由斗士充满荣耀!
「也就是说,我期待各位会一如往常地达成任务。向祖国与皇帝陛下贡献一切吧。为了帝国的荣耀!」
「为了帝国的荣耀!」
看在外行人眼中,这会是无谋的作战吧。竟然让魔导部队带著一个大队的兵力,跑去特意模仿空降猎兵。潜入任务就该让擅长空降的家伙去做,这要说对也确实是说得很对。
毕竟这就像是要魔法师不用魔法,改用拳头去战斗一样。而且,还是在几乎欠缺一切事前准备的状况下。
简直无谋至极。
不过,对手可是共匪。就算乱来也不得不做。
这是因为不抵抗主义的做法只对文明国家有用。对方要是会对拿枪指著不抵抗的对手感到迟疑,不抵抗主义确实也是一种选择吧。
可悲的是,共产主义者会兴高采烈地扣下扳机。
面对会兴高采烈地将不抵抗的对手加以凌虐或杀害的极权主义国家,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