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况下唯一值得高兴的事,顶多就是还没有部下遭到击坠。
「比传闻还要厉害!真是不能小看战场上的荒诞故事!啊,该死,那个鬼扯的谣言居然是真的,混帐东西!」
说什么这是协约联合与共和国的胆小鬼创造出来的幻影。
说什么那个莱茵的恶魔、那个在高度八〇〇〇英尺肆虐的帝国军魔导部队不过是战场传说。这怎么会是鬼扯的谣言,根本是受到过小评价,优秀到可怕的敌部队。那群坐领乾薪的情报分析官,
究竟是在搞什么鬼啊?
「呃,脱离!不能在阻扰与情报收集上冒更大的风险!」
统一历一九二五年五月二十八日 共和国军莱茵方面军司令部相邻设施 联合王国人道救援团体「和平世界」医院
「……呃,没看过的天花板。」
一边勉强唤起无法随心所欲的意识,共和国军莱茵方面军司令部所属的卡基卢‧肯恩上尉一边确认自己的状况。
约翰叔叔点点头注视著他的反应,同时若无其事地按下护士呼叫铃。这是基于他肯定浑身充满倦怠感的推测所做出的体贴行为。
恐怕是某种强效的药物,而且还是药效很长的强效镇定剂。
毕竟是因为全身严重烧伤与一氧化碳中毒险些丧命的军人,比起放任他痛得打滚,这算是体贴的处置吧。
不管怎么说,只要能说话就没问题。必须得赶快询问他想知道的事才行。约翰叔叔尽管做出这种判断……但老实说,他同时也觉得从死亡深渊中生还的人,应该有权利再稍微品尝一下内心的平静。
他的视力应该良好。能辨识出天花板就表示他的色觉也没问题。但由于身体几乎无法动弹,所以视野也受到限制。不过耳朵与嘴巴的机能正常。也希望他差不多该注意到我的存在了。
不过,总之他还活著。既然如此,就差不多是在思考这里是哪里,情报部的人所受的即是这种训练。
约翰叔叔认为必须要回答卡基卢上尉的这种疑问。
同时在心中碎碎念著:要是被性质极为棘手的情报人员误认为是敌人,事情就难办了。
「恢复意识了吧。」
约翰叔叔以对上尉来说应该是曾经听过的声音,缓缓地向他搭话。
「……你是谁?恕我失礼,请报上你的官阶姓名。」
突然就要人报上官阶姓名还真是意外,但他想要遵守程序的意志倒也不是不值得赞赏。
算了,只要他不是非常无能,就应该还记得吧。
「很好。贵官是卡基卢……肯恩上尉。我是联合王国出身的约翰叔叔。好久不见了。」
啊,是「约翰叔叔」啊──对方表现出能接受的态度。虽然自己也觉得没有比这还要可疑的回答,但只要长官下令不许有任何疑问,军人就什么也不会问。总而言之,是认识的人。
至少,在事前情报里头应该不是敌人,有著能协力进行情报交换程度的友好关系,因此能用「我是约翰叔叔喔」来进行对话。
「啊,是约翰叔叔啊。所以,我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陷入混乱。疑惑著,自己为什么会被绑在床铺上?
「不,并没有特别把你绑起来喔。药物也是以止痛剂为主。」
「啊?几乎让全身丧失感觉的药物,你说是止痛剂?」
从因为刚刚的护士呼叫铃赶来的家伙们手中拿到的病历上看来,似乎是没有做全身麻醉的样子。大概是有部分神经坏死吧。
……才这个岁数,还真是可怜。愿你受到主的怜悯……AMEN。
「如果想痛得打滚的被虐狂嗜好是所谓的共和国风格,这大概是基于双方的文化差异所导致的误会吧。」
真受不了。照这个样子,看来依旧是没办法把潜伏在某处的帝国鼹鼠揪出来了。
这种悲观的想法似乎并没有错。
一氧化碳中毒所引起的记忆障碍。
作为麻烦的问题,卡基卢上尉目前的状况让他无法提供任何有关这件事的有益情报。
「请保重。」
在如此告别后,离开病房的约翰叔叔就在内心深深叹了口气,同时拿起医院的电话。
至少得要通知共和国军,有一名军官勉强救回一条命的事。只不过──他不得不说一句因为觉得不该说出口而深藏在心中的一句话。以现况来讲,这就跟交还给他们一具尸体差不多吧。
即使询问他当时的状况,也只知道他完全不记得在遭受攻击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且很可怜的,他的身体状况还急速恶化。
这样与其无故遭到怀疑,还不如赶快把人交还回去吧──由于上头做出这种理性的反应,于是发出交还病患的通知。
……这也是考虑到收容方的共和国状态有变,才不得不做出这种打算吧。既然他们那边无法支撑太久,也就没办法再继续让「慈善团体」待在这种「危险地带」。
还有──约翰叔叔在心中补充。最重要的是,一想到哈伯革兰少将阁下的暴怒模样,就觉得应该要让共和国一起分摊一部分的责任。
然而可恨的是,回程机票居然这么顺利就送到手上。想必哈伯革兰少将阁下肯定是气疯了,光是想到这点,就让我眷恋起菸草的味道。想叼著雪茄,什么事也不想而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