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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古雷查夫学员,说明你这句话的用意。」
「是,围城进行断粮战术是中古世纪,说得再好也是前现代悠哉的攻城战在做的事。」
说得清楚一点,就是鄂图曼帝国的维也纳之围,或是拿破仑发起的远征义大利等。这是在铁路出现前的前现代时代的战法,对于在打现代战争的军队来说恐怕是不可能的任务。
倘若要沦落到用这种战法打仗,那还是别打会比较好。
「既然如此……」
当然,她也知道现实除了断粮战术之外没有多少选择。不过,这是所有人打从一开始就彻底明白的问题。
在这里的众人,并不是为了讨论这种再清楚也不过的事情聚集起来。
要是连脑力激荡法也无法找出答案,那还不如想办法钻法律的漏洞。
实际上要不要实行先不论,但在讨论时不检讨各种可能性,这个缺失也未免太大了。
身为好歹受过知识教育的个人,这是无法避免遭到批判为不诚实的失态。
既然如此,就算是为了讨论而讨论也没关系,现在应该要从其他方向进行思考,谭雅单纯地确信这点。
看在就某种意思上,将城镇战视为历史上的事实理解的人眼中,城镇战的问题就在于「该怎样去打」。
「我们难道不是该去思考,该怎样才能让城镇战本身合法化吗?」
城镇战受到国际法的限制?那么摸索城镇战以外的攻略方法,就像是在遵守对方的规则比赛一样。说得极端一点,就像是在对方的大本营进行重要的商业谈判。
这样多半是赢不了。倒不如翻转局面,让谈判在自己的大本营上进行。
换句话说,换个角度思考该如何让城镇战合法化,不也是一种可行的讨论方向吗?不过说到是否要在实战中执行,光看伊拉克与阿富汗的下场,当然还是敬谢不敏。一想到这里,不免觉得只要像华沙那样将整个区域一起炸飞,就不用费太大的工夫打城镇战了,全面战争尽管麻烦,但也不是办不到的事情——谭雅甚至在心中打起这种如意算盘。
「……提古雷查夫学员,你在军大学没修过战争法的教育课程吗?」
「不,我已修完学分。认为这是一门相当有意思的课程。」
法律是自从在学生时代修完法学(包含宪法理论)与民法A、B以来的再次接触。姑且也在国际关系理论与国际行政学上涉足过国际法。就这层意思上,让她对于在阔别许久之后,还能获得机会学习法律这位文明统治者一事,纯粹地感到快乐。
正因为如此,就算是基于法学基础,谭雅也能怀着确信如此断言。这个观念毫无问题,在法理上也没有矛盾。
「……那么,你尽管学过战争法还这么说?」
「是的,教官。」
毕竟,这虽是理所当然的事,但不论是哪一条法律,大都会保留可以解释的余地。正因为如此,合理市场才会存在着这么多的空间,容许讨人厌的法律蟑螂之辈四处作乱。就连专利诉讼这种费时费力的案子,法律蟑螂都有办法从中谋取利益……所以在美国那种诉讼社会当中,才会有大量的律师活跃,不断盛大地展开诉讼会战。总归来讲,法律这种东西只要透过解释与运用,办得到的事情也会办不到,办不到的事情也能办得到。
正因为如此,诸如某个和平的岛国国家,才能一面宣称未持有军队,一面备有大量出色的武器,成为这种不可思议的国家。虽说是比放弃军队要稍微好一些的判断,不过法律解释的幅度就是能有这么广大。
生性认真的帝国认真地重新解释法律会有什么问题吗?看在谭雅眼中,这只不过是极为自然的发展。
当然,在帝国进行法律解释,最终会侵犯到掌握国家权力的皇帝陛下的权限,是种禁忌……但所谓的国际法是军方该学习的部分所以完全没问题。灰色即是白色,谭雅对此深信不疑。
「这是解释的问题。除了国际法明确禁止的行为之外,都只是经由解释而遭到限制。」
「具体来说呢?」
「这只是其中一个例子,比方说『军队不可对存有非战斗人员的区域发动无差别攻击』这项条款。」
光看条款的内容,想必是无法在住有大量非战斗人员的市区打仗。不过这可以反过来想,敌人也同样受到限制。毕竟,军队将会因此背负上保护义务。
「这乍看之下是限制攻击方的条款,但防御方当然也会受到限制。要求他们护卫难民在法律上是可能的行为,这表示他们倘若没有陪同难民一起离开……就能解释成那里没有市民。」
「……原来如此。所以呢?」
由于获准说下去,她就继续开口。
不过,法律争论大半都是牵强附会的借口。就算法院会做出最终的裁定,国际法也依旧会受到国家之间的解释大幅左右。
「不管怎么说,战争法上有规定非战斗人员的保护义务,并要求要用尽一切手段达成这项义务。根据用法,我们或许能活用这项规定。」
比方说,倘若让少数部队潜入非战斗人员居住的区域,让他们遭受到攻击的话,情况会如何呢?只要有一发流弹命中市民,就有办法创造出正当理由。不过这算是比较极端的做法。还有其他正当性再稍微强一点的做法。
「或是让敌方做出没有非战斗人员存在的宣言,就能一举解决这项限制吧。」
「什么?」
「也就是会抵抗到最后一名市民为止之类的发言。只要把这句话解释成每一位市民都是民兵的话,就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