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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基亚就被当作是掌控空权的一方将能掌控一切的典型案例。该说正因为如此吧,所以帝国军航空舰队才会为了取得前线附近的制空权倾注全力,意图确保空中优势。
最后不仅成功稳定战线,还在某种程度内确立前线的空中优势,但也因此顾此失彼,导致严重缺乏人力阻碍敌方针对后方地区的奇袭,也算是某种讽刺吧……简直像是攻守互换的诺登。
「情况不妙。再这样下去,将无法避免他们拿下桥头堡。」
「会是对魔导师战斗吗?而且还是以守株待兔的魔导师为对手。」
没错,情况正是如此。愈慢镇压,事态的恶化就会愈致命。
尽管送入市区的魔导师规模不明,但可以想见他们会组织起相当的抵抗战力。毕竟,这是我们帝国军率先采用过的战术。就算再讨厌也很清楚这点。
「……提古雷查夫少校,立刻前往司令室。」
因此——
这不是某人明确地做出抉择,而是迫于情势不得不这么做。
历史意外地会重蹈覆辙。
统一历一九二四年四月十三日 第十七研究室(帝国军大学联合战略研究会议)
「基于以上论述,随着战局的变迁,战场会转移到市区的可能性极高。」
这是教官站在桌面上摊开的战况图前结束状况概论的一句话,是基于帝国正逐渐在莱茵战线挽回局势的情况所统括的战局概要。
尽管两军仍处于互相争夺些许荒芜之地的状况下,但帝国军正一步步地推进战线。就算是微不足道的步伐,但推进就是推进。从遭到压制的状况重整旗鼓到能策画反攻是相当大的成果。
所以伴随着局面变化,在共和国领土上的各种战斗也开始带有现实的意味,谭雅一度思考过这件事。
总归来讲就是「城镇战」。
倘若是作为防御要冲与交通起点的城市,就难以想像担任防卫的共和国会轻言弃守。最糟糕的是,市区想必也居住着大量的一般市民。
尽管会有部分市民跑去避难或是遭到疏散,但怎么想都还会有足以维持城市机能的市民留在市内。
「于是,参谋本部提出的课题,即是针对城镇战的对应。」
就跟谭雅预料的一样,教官提出的课题也是基于这点的对应策略。
战争法对于会波及非战斗人员形式的城镇战极为批判。尽管不清楚是不是认真的,但是作为触发条款,对于特意以会波及非战斗人员的形式发动攻击的国家,法规甚至认可采取无条件经济制裁的权利。
虽然触发条款的启用与否,实际上是依各国自行决定……但以帝国的立场来看,这项条文光是如此就相当棘手。所以才会基于政治的必要性,要求以尽可能不给予其他列强正当理由的形式占领。
当然,就算这么做也只不过是在争取时间。毕竟基于国家安全的核心,这当中有着在地缘政治学上足以让各列强介入的充分理由。
……所以就算只有一时半刻,也要想办法延后他们介入的时间。
「老实说,倘若不能波及非战斗人员,就只能选择围城进行断粮战术。」
但在场的所有参与会议的人都非常清楚,这项要求究竟有多么偏离现实。
同时也能理解这个让人想大骂脏话的现况,就算是不可能的任务,也是战略上不得不做的要素。正因为如此,才会委婉地以修辞学的表现述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所谓强迫背负起政治责任的现场,总是只能像这样默默哭泣。
就算说是要围城进行断粮战术,但想要慢条斯理地持续包围到攻陷城市也是极为困难的一件事。光是要以将近敌军三倍的兵力围城,就无法想像会对后勤路线造成多大的负担。
「干脆让前线维持不动,贯彻防御到敌军承受不住,就不用去烦恼这种问题了。」
倘若只单纯考虑到战力集中原则,防卫将会比进攻还要有利。就算这在军方内部还只是一种假说,但如此认为的军官也不在少数。谭雅认为,他们也不是不想追求胜利。尽管如此——谭雅重新思考。愈是想到要绑手绑脚的打仗,帝国军的军官们脑袋就愈是激昂不起来。
「在协约联合不是成功办到了?」
「请考虑国力差距。而且就是因为这么做,才会让这么多战力困在北方方面。」
谭雅一面恭听眼前的议论,一面早早认定不可能在现实的城镇战中顾虑到市民安危。就连那个美军,光是想要打一场对市民友善的城镇战,就落得痛苦不堪的下场。
在总体战的时代,要友善顾虑市民是不可能办到的事,谭雅只能放弃这种想法。
光是现在就有大半的剩余战力被困在北方与西方。后勤路线的负担,甚至已大幅超出开战前的预期。就连对付国力、人口都远远不及自己的小国都打成这副德性。照这情况来看,这在不全力以赴就会遭到吞没的列强大战之中,是不可能办到的事。遵照国际法规的规定在打仗时顾虑市民,已难以说是个现实的方法,这让谭雅懊恼不已。
就算具有能立即投入大量物资的工业基础,补给线依旧发出悲鸣,究竟该如何防止食粮与各种消耗品告罄,早已达到让后方负责人痛苦不堪的层级。
「……恕我失礼,请问讨论这种事有意义吗?」
因此她开口插话。听起来可爱内容却相当贫乏。怀有这种自觉的谭雅特意保持平坦的语气,淡然地开口说出话语。
这是一般应该会遭到斥责的发言内容。只不过,身为发言者的谭雅相信这不成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