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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神呀。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做出这种事情?
为什么我必须要下令执行这份恶魔的计划书呢?
接获立即出面命令并做出回应后,就发现挂着上尉阶级章的情报军官前来迎接。总而言之,就是他带来不怎么好的消息吧。如此判断后,谭雅极为平稳的深呼吸,准备听取坏消息。
不论何时都要冷静沉着。
只不过她随即就丧失这种想法。这个消息就是如此地具有冲击性。内容是——
「后方地区遭到截断了。」
当听到坏消息时,人最重要的就是能不能从中发现到好的一面——这是我的前辈给予我的一句建言。
从那之后,我就一直忠实遵守着这句建言。
没错,好比说现在,我就觉得没有把手中这杯后方司令部招待的真咖啡喝下去,真的是太好了。这可是不论喷出来还是呛到都很浪费的贵重物品。
……偏偏是后方遭到截断?补给线呢?
「是的,提古雷查夫大队长。是游击队的叛乱行动。」
「在这种时期吗!」
脑海中闪过的念头,是共和国军在幕后操控。截断后方。后勤崩溃。这样一来,就会全军败走了。
这种情况就连三岁小孩都能轻易想像到吧。在帝国军的主力遭到拘束的状况下,后方要冲的游击活动激化?共和国怎么可能不火上加油。同时,游击队也不可能不用这加进来的油玩火。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
想必已经盛大地延烧起来了吧。这种麻烦的事态基本上只会以加速度恶化下去,事情向来都是如此。例外的情况屈指可数。
「是的,正是在这种时期。」
该大骂混帐东西的事态。
听到报告的谭雅会表情僵硬也是自然的反应。以咬牙切齿的苦涩表情心想,难怪司令部人员们的表情会如此阴沉。自己现在大概也有露出这种的表情吧,谭雅以略为冷静的感觉自嘲想着。尽管在部下面前不该有这种反应,但这只不过是理想论。听到这消息的军官想必都露出相同的表情,并对自己脸孔僵硬的反应感到焦虑吧。
「情况呢?」
「当地驻守的宪兵队与部分驻扎部队勉强试着压制,但情势依旧迅速恶化。」
「事态危急,你能镇压吗?」
这就某种意思上,是一如所料的最糟事态。那群无能的野战宪兵竟给我搞出这种飞机来。拜他们所赐,让现在就相当于是火烧屁股。倘若置之不理,后方就会受到重创;倘若耗费太久时间灭火,前线就会遭到突破。这要是弄得不好,就是欠缺炮弹与食粮的壕沟战。
不论再怎么乐观思考,都是会尸横遍野的大惨案吧。甚至得做好防线遭到突破的觉悟。
「我不清楚。但必须得要立即准备。」
「确实如此。现在下令待命。给我等候命令随时出动。」
不知道该说是希望还是愿望,也不是没有奢想过,事态说不定会自然收敛或是平复下来。但这种乐观性的推论,到头来往往都会落空。
实际上,情势也无视于这种愿望急速恶化。已确认到共和国军发动攻势的征兆,司令部终于被迫要做出抉择。
结果到最后,还是只能追求纯粹的军事合理性。
决定这个事态的,是共和国军的增援与游击队会合的报告。事到如今,军方已做出非常明确的结论。既然存在着无法退让的底线,就要以维持底线为优先。
「空降?糟糕!是魔导师。共和国发动空降作战!似乎要与亚雷努市的叛徒会合!」
管制发出的悲鸣。
倘若是单纯不包含魔导师的武装叛变的叛徒,尽管镇压困难,但依旧有可能靠警察的力量解决。只要投入步兵师团,或许也有办法收拾局面吧。
但反过来说,一旦沦为以魔导师为对手的城镇战,就算是重装的步兵师团也必须要有付出极大代价的觉悟。毕竟,市区是充满遮蔽物与障碍物的立体战场。尽管无法大声宣扬,但城镇战甚至被说是最能让魔导师发挥本领的战场。因此,情况将不得不演变成正式的城镇战。
「迎击呢?」
正因为如此,魔导师参与都市防卫所具备的意义格外重大。倘若是武装暴徒,只要从集结中的预备部队中抽出步兵旅团,就算会花费一点时间也应该能够镇压。就算是靠警察与内政部的人手,只要肯流血就有办法控制情况也说不定。
但不同于在平地或防卫据点的迎击,情况一旦发展成要攻打有魔导师固守的都市,就必须要派出军队,而且还是靠物量辗压的效果薄弱的难事。一如字面意思,有必要不顾一切损害,连同整个市街区域一起占领。
所以要用魔导师最不擅长的空对空战斗阻止,西方防空网应该就是为了这点而准备的。本来的话。
「没能赶上,被迂回避开了。」
然而,预测状况与现况严重背离。理当游刃有余的航空战力,轮班制度早已崩溃许久。几乎连日全力出击的帝国军航空舰队,甚至陷入光是填补莱茵空战的损害就自顾不暇的状况。
除了确保空中优势之外,航空部队的任务也超乎预期的多样化。因此有些过度工作的航空部队,在连预期之外的任务也会遭到动员的现实面前,让开战前的计划完全崩溃。航空部队也是在实际投入可能执行的任务之后,才总算开始理解到需求的领域,制空权所具备的意义也远远超出开战前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