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问题。这种时候,只要能一举解决问题,不论要怎么做都行。
……只不过,从他们的语气来看,实在是不太能够期待。
「要说这能不能用,毫无疑问是能得到一定的成果。可是,那个……同时也必须要做出重大的抉择……」
给我说干脆点!他压抑着想开骂的冲动。
「时间有限,总之给我说明吧。」
「是的,本预测是以要在极短时间内,排除包含魔导师,且正在市区建构防卫线当中的敌部队为宗旨,由军大学战略研究委员会所提出的预测状况。」
觉得可疑的军团长所得到的答案,就听起来像是个有效的提案。由军大学的战略研究委员会提出,就表示这个方案的可用性已获得认可。倘若能在城镇战时,在短时间内排除包含敌魔导师的防卫部队,在现况下的可用性将会是难以估计。
「……这是相当划时代的策略吧。怎么会没有传达给全军知道?」
这句疑问,是针对「既然有用,为什么没有传达」的疑惑所问。
「难道会抵触沃尔姆斯公约吗?」
或许是感到相同的疑惑,参谋总长开口说出他所担忧的国际条约。
倘若要迅速占领市区,并且还要排除抵抗势力,假如不使用重炮或毒气应该很困难吧,这种事他们也想像得到。当然,在市区施放毒气是不被准许的行为。而且,应该就连参谋本部也未持有毒气装备。
「不,根据军法官表示,这项策略并没有抵触到现存的一切国际条约。」
「这样不是更好了。究竟是哪里有问题?」
只不过既然合法,应该就没有理由迟疑吧。老实讲,现在是分秒必争的状况。
这种时候可没时间陪军法官做法学争论。不耐烦地敲打着桌面,军团长用眼神催促犹豫的参谋继续说下去。
「这个预测状况是以在都市区域,基于纯粹的军事观点认定该区域只存在着敌方战力,并且不存在着非战斗人员的假设所制定的策略。」
「这算什么啊?这种天马行空的预测,能拿来用吗?」
真想大骂「你们是笨蛋吗!」的预测状况。这世上怎么可能会存在着只有敌军事战力居住的城市。
城市里大都是住着一般市民。顶多就是参杂着民兵在内。更别说亚雷努市在遭到占领时,就已确认到多数的市民。
「不,我们可运用法律手段创造出这种状况。」
不论是答复的人,还是询问的人,都刻意让语气感受不到一丝情感。
「这算是一种诈欺。军法官表示,只要能排除非战斗人员,正当性就能获得保证。」
「……也就是要不分男女老少统统杀掉吗?」
明确到让人无法误解的事态。众人的脑海中浮现起城镇战的情况。啊,以城镇战为名的浴血扫荡战。不论是谁都能理解,既然要真心进行不像样的城镇战,这就是在讨论法律合理性之前的问题了。
「是将整座城市一起烧掉,这种极为单纯且明确的方法。」
想尽早结束这一切。被以这种语气要求说明的作战参谋继续说下去。想干脆当作没有下文的人,不只有非得说下去的他一人而已。
「火攻?只不过,这是传统老招没错,但对方可是魔导师喔。」
「您曾听过火灾旋风这个现象吗?」
这是值得恐惧的报告书,或是恶魔所想出来的计划书。想出这种计划的人,肯定是狡猾到会受到恶魔邀请的律师或罪犯。想法几乎脱离人类的范围。就仿佛是把理性与良知遗忘在母亲胎盘上的恶魔才肯定有办法想出来的内容。
竟然有人能把在技术上可能实现的事,当作实际上能够执行的事来思考……就身为一个人来讲,相当有问题。
「不,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本预测是在检证完过去的大规模火灾事例后所制定的。」
城镇战会受到各种规范限制。在过往,至少是以该如何对应这些规范作为研究对象,没有人会想到要去寻求摆脱法律限制的方法。
不对,姑且不论是好是坏,军人本来就是法律的门外汉,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意愿想要面对。说好听点是木讷,说难听点就是军队无论如何都会带有反智主义的部分。正因为如此,他们不习惯所谓的法理解释这种东西。
但对军人而言,他们对交战规则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知道对市民发动无差别攻击,就像是警察在犯人持有人质时,去寻求连同人质一起将犯人炸飞的方法一样。
逮捕犯人确实是最优先的事项。但是就因为这样,而有了不是救出人质,而是排除人质的念头?对一般人来说只能说是超乎常理的观念,将会是军人的常识。
只不过这当中存在着一个微妙的问题,就是军人的常识经常不得不以上个世代的战争作为基准,因此有时也会沦为陈腐的伦理道德。
然而这种只追求目的合理性的思考模式几乎可说是种异常,恐怕就连军人的合理性思考模式都难以接受。
「是魔导师进行火攻时的理想模式其中之一的抵达点。」
「姑且不论理论,实践呢?」
「在陆军演习场试验的结果,有达到近似预测状况的现象。只要从复数地点调整并进行火攻的话,将能充分获得实现。」
而等到理解时,军团长就对白军所收到的计划书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