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先镇压起义吗?
但让唯一的预备战力将时间花费在镇压起义上相当致命。
一旦遭到困住,丧失时间的话,就将容许突破防线的共和国军正面渗透,损害将会扩大到难以估计的程度。
这将会让好不容易才抵御住战略性奇袭并将敌军击退所付出的牺牲全部白费,他们无法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相对的,共和国军则认为这是项保证成功的作战。
不论帝国采取怎样的方针,最后都能达到一定的成果。
事态发展至此,让帝国军犯下不该留在历史上的明确恶行。
无人知道这是谁下达的命令。就连是谁实行的,也没有留下明确的记录。这名军人就像是一名没留下记录的人物。
是实现奇迹似的防卫战的最佳军人,同时也是玷污帝国名誉的最恶质的军人。
由于战争已经结束,如今有许多人批评那位军人。但以我个人而言,想替站在这个立场上的人们辩护。在当时的状况下,不存在着其他替代方案,况且这还是以命令的形式下达。
能确定的是,帝国的战线确实是因此得救了。但我不得不说,这对个人而言是个难以赞同的手法。」
瓦尔特·哈鲁邦姆教授,感谢您的解说。
各位,请看接下来的影像……这是哈鲁邦姆教授提供的帝国军参谋本部的内部资料。
说不定能用「以极端追求『合理性』」来评价她这个人。
军司令部解开了枷锁。为了胜利,贤明地解除她的限制。这是军方的、帝国的命令,身为一名军人不得不从。这种正当理由,将把成功靠理性压抑的冲动解放开来。或是说,消灭掉让她犹豫的理由。
野兽一口咬上抛在眼前的食物是谁的责任?我相信这只会是在饥饿的野兽面前抛下祭品的那些家伙的责任。
※从帝国军参谋本部的垃圾桶中发现到的随手笔记。
统一历一九二五年五月四日 莱茵战线
「参谋总长,你是料想到会有这种事态吗?」
面对事态的严重,军团长边掩饰僵硬的声音,边故作从容地向召集起来的参谋团询问。
实际上,尽管能克制表情,但内心也极为焦虑。共和国军的动作比本国预料的还要快。
结果与预测状况相反,虽说人数稀少,但也已收到增援的魔导师进入亚雷努市的情报。
恐怕亚雷努的防备,将会伴随着时间经过获得强化。相对的,我方的计划则是破绽百出。尽管好不容易逐渐掌握到当初的混乱已平复下来的状况,但这忙得团团转的模样,真是丢脸到让人看不下去,我们这样还算是帝国军吗?
就连参谋本部保证会派来增援的镇压部队也耽误了。让人真想破口大骂,负责管理行程的铁路课军官究竟在干什么啊?
然而亚雷努市失陷的情况过于严重,让他们甚至应该容忍这种程度的缺失。光是行经那里的铁路瘫痪一天,要将数万吨的炮弹与粮食运往前线的后勤路线,就会在物理上遭到截断。倘若一个师团每天不能以最低五百吨,最好是一千吨的速度运送物资,前线部队就会难以为继的数据,对参谋本部而言至今仍接近是一场恶梦。
而且甚至也没办法用替代路线运送。毕竟那里一如字面意思,是甚至包含调车场的重要中继点。就算还有许多支线,但要说到能不能支撑前线所需,铁路部面无血色的苍白表情恐怕述说了一切。所谓后勤的辛劳,到如今已让帝国军重新自觉到,是在重大进攻作战时的阿基里斯之腱。更不用说他们曾在北方截断过敌军的后勤。
正因为如此,指挥官们的脑海中尽管只有瞬间,也依旧针对在这种情势之下,野战宪兵竟没办法妥善镇压叛乱分子一事,充斥着类似迁怒的激怒情绪。
那群坐领干薪的饭桶——会语带讥笑地喃喃说出这种话的人,绝对不只军团长而已。
尽管不知道那群宪兵自豪的野战宪兵们上哪里睡午觉了,但怠忽职守也该有个限度吧。虽然没人说出口,但心中全都在想:要是习惯午睡,怎么不干脆到乡下隐居算了。任谁都边朝着地面吐口水边喃喃抱怨。
要是我们忠勇的魔导师有一个中队在场,想必就能防止这种丑态——就一如某人所抱怨的一样,事态就是如此可惜。如今,事态已开始加速恶化。几乎必须要预设最糟糕的事态。
后方地区发生暴动,让部队陷入动弹不得的状况。
一旦前线有所动作,共和国军恐怕就会跟着行动吧?既然无法杜绝这种不安,动员的前线兵力就必须停留在最低限度上。然而,前线只要中断补给数日,就会迅速丧失作战能力。
所以,一定得要排除亚雷努市所存在的威胁。但这是个说来容易做来难的世界。既然市民已和共和国军的魔导师会合,想要迅速排除就是极为困难之事。
「是的,正如您所说的。作战参谋,说明情况。」
然而或许该说句真不傀是参谋团吧,他们在短时间内就整理好针对这个事态的分析。
就算是事前从未预测过的状况,也能在处理各种事务时成为助力。
「是的,这……这终究只是基于纯粹的军事观点,在所追求的目标极为限定的预测状况下,作为战略研究的一环所进行的讨论结果。」
「那是什么?能派得上用场吗?」
问题就只有他们整理好的报告能不能派上用场而已。
毕竟,事态已恶化到这种程度。不觉得半吊子的策略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