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人数的团体。就算再不情愿,这也是能以目视确认的距离,完全不可能看错。而且,殿军尽管遍体鳞伤,但确实是……确实是一群看似共和国军魔导师的家伙。
只不过,唯有魔导师才能使用的强化观测术式所捕捉到的光景,却也告诉我在那群破破烂烂的魔导师们背后的人们,就单纯是一般民众。没错,是怎样都不觉得能够战斗的一群人。他们的脸上浮现着愤怒与恐惧,还有绝望以及对逃离战场的些许希望。等察觉到时,格兰兹少尉就突然陷入一种自己也难以言喻的情绪之中。竟要将守护那群民众的最后一面盾牌扯掉吗?
「排除殿军后,炮兵队预定要扫射残留敌军。请在十分钟内结束。」
……而司令部似乎不容许那群聚集起来的「敌军」逃离。没错,那个是军队。是军队啊——格兰兹尽管脑袋清楚,但情绪却发出呐喊——怎么能容许……怎么能容许做出这种事情!
然而,自己的长官却不打算对这道命令提出任何反驳。对提古雷查夫少校下达的命令,是扫荡在炮兵队的炮击之下展开防护术式保护民众的残留敌军,一如字面意思,是针对费尽心力试图让民众逃离战场的魔导师们的扫荡命令。
然而格兰兹早已学到,自己的长官在这种时候,恐怕会不带一丝情感地淡然实行命令……这是身为军人的正确表现。这并没有错。并没有……错。
「HQ呼叫Pixie大队。以上,通讯结束。」
高层单纯地结束通讯,他们的意思相当明确。
动手吧——如此宣告的命令。
而这么做的结果,等到他们消失之后,所展开的防护术式也会在瞬间消失吧。这样一来,紧接着炮兵队就会毫无疑问地将跟随在他们身后的民众粉碎。
炮兵队恐怕会在不知道「敌军」真实身分的情况下,漂亮地将他们炸成粉碎吧。我们至少只会与「魔导师」交战,不会直接攻击跟随在他们背后的民众,但是却能充分理解到在这之后所会发生的事情。
不对,是十分清楚会发生什么事。我们的行动是要粉碎他们最后的盾牌。
「Pixie大队,收到任务。我们将全力以赴。」
在排除掉那群魔导师们的瞬间,其余民众的性命也将灰飞烟灭。炮兵队的集中射击。而且还是在没有战壕,甚至只存在着坍崩瓦砾的空旷平地上。认为这样会有人活下来的人,脑子根本有问题。
最重要的是,炮兵是要朝不知道该如何从炮击中生存下来的市民全力射击的话……这真是太疯狂了。
「……大队长,请再考虑一下!要是……要是我们将他们排除掉的话……」
等回过神来时,就连自己也难以置信,我竟然忍不住向长官提出抗议。
自觉到脸色变得一片苍白。
这是相当于抗命罪的暴行。对司令部所下达的命令提出反驳。这可不是一介少尉能对担任大队长职务的人做出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嘴中说出的话语几乎相当于是在抗命。
「『帝国的敌人』将会被炸飞吧。这不是很好吗?」
「但……那个是!」
所以才会这么做吧。至少,尽管感到迟疑,也依旧提出反驳。
陷入自己也不太清楚的混乱之中,格兰兹少尉勉强为了阻止提古雷查夫少校,而打断了她的话语。
然而,提古雷查夫少校尽管听到他这么说也依旧毫不在乎。
「格兰兹少尉。逃走的敌人仍有办法拿起枪。为了朝我们射击。」
啊,是呀。看那群人泛着憎恶的表情。共和国毫无疑问……毫无疑问地能从那群人当中获得热心的新兵吧。要说到战意,既然憎恨着帝国,就肯定完全不需要担心。
但就因为这样,所以就要杀?只要是敌人,就要杀掉吗?
不知道是意会到这份纠结,还是不经意的举动,提古雷查夫少校在最后确实补上了一句重要的话。
「只要不攻击敌人就会被攻击。至少,在下令停止攻击之前都必须继续攻击。更重要的是,这是命令。」
然后等回过神来时,就已经重重摔在地面上了。吃进土的感觉。不对,与其说是土,更该说是泥巴。
受到沉重撞击的脸孔尽管游说着疼痛,也依旧能勉强维持着清楚的意识。
不是强烈的踢击,就只是绊倒而已,这该算是温柔吧。
「我就当作没听到吧。这是命令。给我把枪拿起来。是工作的时间了。」
没错,这是命令。明明就知道,既然是命令就不得不去做。
因为这是命令。该死。是命令啊。
午安。长距离列车坐起来的感觉不怎么舒服。尽管一等车相较之下算是相当不错,但由于是在战时,果然也就只有不错的程度。外加上还要让军方的列车炮与运输车辆优先移动,所以时刻表错乱的情况极为严重。
在这种状况下,要说到我该做的事情,顶多就是看看文件或是喝喝凉掉的咖啡。由于什么保密措施的关系,不仅是无线电静默,甚至还禁止离开一等车厢,这究竟是怎么了?
啊,餐点基本上是由铁路提供,所以比较正常。不过现在的气氛也没办法让人悠哉地享受餐点吧。
而且菜单的主菜还很不贴心的是炖牛肉浓汤。
嗯,平常时应该会很高兴地享用,但现在是稍微不太想看到的菜单。
是很好吃啦。虽然很好吃,但直到刚刚都还在战场上看了各种东西,所以吃不太下去。我是不吝于老实承认这道菜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