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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可不能迟到啊。」
身为赞扬常在战场精神的军人,他在总之该迅速解决的早餐上花费了相当长的时间。
拜这所赐,让早上几乎没有多余的时间。再继续烦恼下去,应该会赶不上早上的课程吧。注意到时间的他,连忙朝小讲堂冲了过去。
「格兰兹魔导少尉请求入室。」
「格兰兹?无妨,进来吧。」
然而小讲堂里却只有空荡荡的桌子,以及数名露出疑惑表情的中队长与主要军官。
我迟到太久了吗?脑海中瞬间闪过这种不安,但挂在墙上的时钟显示现在勉强还在上课前五分钟。
是全员必须要集合完毕的时间。
反过来说,只有自己冲到这里来的情况,照道理来讲是不可能的事。
「怎么了吗?你们今天应该有获准充分休养吧。」
是理解到我这边的困惑吧。听到拜斯中尉这么说,我才总算是注意到这件事。
「真……真是不好意思,我还以为要上课。」
看来是昨晚的冲击太大,什么都没有听进脑袋里的样子。听拜斯中尉语带苦笑的说明,我们在返回基地后就获准休养了。
满脑子其他事情的我完全没注意到这件事,看起来就像是在悠悠哉哉地起床后,优闲地享受早餐时光的样子。总归来讲,长官们也认为我是因为获得休假才吃得这么悠闲,所以没有确认我的状况。
应该要更早察觉到的才对。
「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就当作是顺便。试着说看看参与行动的感想吧。」
拜斯中尉指着座位这么说。由于在座的其他长官也没有意见的样子,于是我就决定一起坐下来了……这算是个好机会,也是我自作自受。
「老实讲,我只顾着逃跑。总之等回过神来时,就已经回到基地了。」
总之就是怀着不想死的念头,浑然忘我地死命逃跑。要说自己究竟做过什么,老实讲印象非常暧昧。
尽管觉得很丢脸,我还是老实把这件事说出来。
「也是啦,一般都会这样吧。」
「不,他干得很好。首次实战就能做到这种程度,下次起应该就会轻松不少了。」
然而,长官们并没有格外要责备这件事的感觉。倘若是在军官学校,肯定会破口大骂,要我清楚地保持意识吧。只不过,在前线不会因为场面话,而是会以我活下来的现实论给予认同。
倒不如说,他们还像是理所当然似的,委婉顾虑起我的感受。
「这是所有人都会经历过一次的道路。不过,既然能在大队长的教导中活下来,你可以认为大半的状况都有办法应付喔。」
「毕竟那边那位谢列布里亚科夫少尉,光是跟着大队长飞行就足以成为高手呢。」
「嗯,那个……虽是这样没错。那有谁愿意跟我交换吗?」
「哈哈哈哈,我可是副指挥官。总不能跟指挥官一起飞吧。」
「中队长也没办法固定待在一个位置上。尽管遗憾,但基于军务的现实面,可没人能跟少尉你换位置呢。」
「还真是遗憾呢。」
谢列布里亚科夫少尉鼓起脸颊,就像是由衷感到不满似的闹起脾气。而围绕在她身旁,散发着和睦气氛的众人,是直到前些日子都还展现出骁勇奋战姿态的老兵们。
这让我不经意地感到放心,险些叹出一口气来。甚至开始觉得自己直到刚刚都还动摇到无法置信程度的精神,稍微稳定下来了。
尽管没有任何人说出口,但这肯定是首次杀人时的动摇吧。我们也曾在开枪杀人的时候感到动摇。
然而,如今尽管保持着这份记忆,却也不会再因为这份记忆动摇。
「少尉,别想太多。总之就专心想着该怎样活下来吧。」
肩膀被某人轻轻拍起,让我获得解脱。这是我获得学长与长官们,以比带着壳的雏鸟稍微好一点的评价予以认同的证据。
隔天——
这一天对谭雅来说,一切都太过井然有序。首先是早上起来后,附有早晨咖啡的早餐整齐地放在眼前。
没有找麻烦的炮击,空中也没有敌机迷路过来,在平稳地用完早餐后着手的事务手续也相当顺利。顺利到让人害怕。毕竟平时得花数小时才会通过的申请,一下子就获得认可,立刻拨发物资下来。
以吝啬当工作的补给官竟然满怀笑容地亲手送上干涉式封入用的特殊术式弹与显现用雷管,诡异也该有个限度吧。相较之下,遇到满面笑容的财务官或主计官还比较现实。不对,不论哪一边都意味着相同程度的不可能。
手续全都顺利通过这种事还是第一次碰到,没想到竟然会这么亲切地拨发补给品与结束文件审查。看在由衷感到惊讶的谭雅眼中,完全出乎意料地顺遂,反倒让她不得不提高警觉。
毕竟前例主义与无事主义,已是补给部与文件审查时的铁则。也就是说,这甚至能说是种近似自然现象的产物。
当这种现象出现异状时,换句话说就肯定是异常气候的前兆。暂时要是没有出门的必要,就尽量克制自己的行动吧——开始有这种想法的谭雅毫不吝于实践有备无患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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