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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明明还很模糊。头晕得不得了。
自己究竟是喝了什么啊?就算干掉一瓶苏格兰威士忌也依旧屹立不摇,可是我很自豪的一件事呢。是被灌了伏特加吗?
基于长年的习惯,他微微地睁开眼睛。
纯白刺眼的空间。有什么东西喀嚓喀嚓地在发光。不对,那是某种机器吧?
觉得光线刺眼想移动身体的他,在挥之不去的倦怠感,以及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奇妙异常感下不知所措。
脑袋在茫然望着天花板的过程中总算是清醒过来,开始理解视野中看到的光景。大略看来,这里似乎不是自己的寝室。那么,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仿佛未曾见过的空间。纯白的空间。不对,这是空间吗?自己恐怕知道这里。似曾相识的某种地方。这里究竟是哪里呢?
「……唔……我究竟……?」
虽是没有要寻求答案的呻吟声,但呼唤自己的某人似乎听到了的样子。身边的人似乎注意到自己的呻吟声,周遭突然间喧闹起来。
就算想勉强撑起身体,也随即倒了回去。身体无法随心所欲地移动。他隐约理解到自己被人抱在怀中,似乎是受到某人救助的样子。
「中尉!很好,还有意识吧?医护兵!快带军医过来!」
「……我究竟……?」
光是终于把疑问说出口,全身就笼罩着一股倦怠感。有点不太对劲。尽管无法形容,但有什么不太对劲。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这不是睡昏头,明明意识正逐渐清醒,眼前模糊的景象却丝毫没有恢复的迹象。视线的焦点不仅没有稳定,甚至还晃动不止。
如果是宿醉,应该会想呕吐还会有另一种头痛才对……但却没有。伴随着现实感慢慢恢复,脑袋开始理解自己正处于一种奇妙的状态下。
「请冷静下来,你还记得多少?」
「……你……你是指什么?」
不行。不想再继续回想了。
「绝对不能想起来那件事」。
不行……想起什么事?
「上尉,没办法。被彻底弄成『绞肉』了。」
「这边也一样。纪录也全灭了。虽然回收了,但我怎么想都不觉得有什么用。」
绞肉?
全灭?
我……
我的战友们呢?
『欢迎来到帝国,请问有携带护照吗?』『哈哈哈,大队长。我忘记带欢迎的花束了,请问该怎么做呢?』『唉,你们这群伤脑筋的家伙。不是有带代替用的烟火来吗?』『喔,对耶。那就盛大地发射吧。』『啊,那我就来唱首欢迎的歌吧。』『喔。大队长知道哪些歌曲?』『是首不错的歌喔。』
「你们两个!嘴巴是想被缝起来吗!」
尽管某处的某人连忙闭嘴,但也已经太迟了。
鲜红色的花朵绽开,战友被……长官被……部下也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医护兵!镇定剂!快点!」
「你们这两个蠢蛋!给我做好觉悟吧!」
变成肉块了。
化作鲜红色的血红樱花。
被撕碎了。
绽放了。
整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