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情景让谭雅的情绪忍不住爆发开来。
「拜斯!你这家伙是想敌前逃亡吗!」
令她怀疑起自己眼睛的情景。拜斯中尉的中队竟在敌方阵前急忙掉头转向。
聚集起来的敌方步兵组成方阵,坚强等待自己被一击炸飞的模样惹人哀怜。部下的举动,将她对于这种不当运用人力资源的感伤一击炸飞。
自觉到全身开始愤怒地颤抖的谭雅发出呐喊。
「为什么要拉开距离!为什么要解散突击队列!」
「少校!」
就连谢列布里亚科夫少尉的哑然呼唤,如今也排除在谭雅的意识之外。眼前的情景就是足以让谭雅如此震怒。
从原本的突击态势,就像是在害怕什么似的突然在敌人面前回转。但是就谭雅所见,敌军完全没有做出能容许他回转的反击。
在这种状况下所能预期到的最坏答案,让她的脑海中迅速充斥起「敌前逃亡」的嫌疑。在某种程度的迎击前散开,甚至还开始保持距离,自己的部下在眼前表现出的丢脸举动,足以让她感到愕然。
没意识到自己正咬牙切齿的谭雅不掩愤怒地发出呐喊。
「副官,立刻把副队长抓来!如有抵抗格杀勿论!」
「遵……遵命。」
过度气愤之下,她当场命令谢列布里亚科夫少尉去把拜斯中尉当成犯人押来,遭到背叛的感觉也让她的心情变得相当不愉快。本来还期待他会是一名正经的副指挥官。认为他是一名正经的部下。想不到……想不到他竟会在这种首战中敌前逃亡?别开玩笑了。面对这种乌合之众,第二〇三航空魔导大队的副指挥官居然敌前逃亡,这将会在经历上留下一生的污点吧。
她没有将这令人烦躁的怒火迁怒到他人身上,而是欲令其升华,而将重爆裂术式封入术弹之中。一面向连在这种时候都还在地面上维持队列的达基亚公国军的前世代性致上谢意,一面发射出去。一如预期,术式在敌队列的正中央炸开。
明明就是这么简单的战斗,明明就连主的试炼都算不上,这简直是在开我玩笑。
「报告少校,我将拜斯中尉带来了。」
谢列布里亚科夫少尉一副敬鬼神而远之的模样,尽可能简洁地结束报告。而与其说是体谅到她的心情,倒不如说是几乎没意识到这点的谭雅淡然地交代事务。
「辛苦了。你带着我的中队,继续对地扫射。」
「收到!」
就连简短的口头交接也让谭雅感到烦躁,她在随便将自己的直属中队交给谢列布里亚科夫少尉之后,整个人就宛如要扑上去似的,一脸愤怒地逼近困惑自己为什么突然被大队长叫来的拜斯中尉。
「好啦,中尉!如要解释的话,就在我把你枪毙之前赶快说吧。」
「提……提古雷查夫少校,敢问我……那个……是要对哪件事情进行解释?」
「敌前逃亡的嫌疑喔,中尉。如有需要说明,要我把你送上军事法院好好听个够吗!」
拜斯中尉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被叫来。这也是当然的事。毕竟就他的自我意识来看,自己并没有特别犯下什么过错。然而在最前线交战当中,大队长副官几乎是站在能将他当成实质敌人击坠的立场上,命令他「立即出面」。这个情况非比寻常。
「少校!我与我的部下绝对没有放弃义务……」
正因为如此,所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但也意识到自己因为某事踩到了一颗超大的地雷。究竟是因为什么事呢?不过尽管如此,拜斯也能向良心发誓,自己有意要达成义务,没做出愧对神与祖国的事。所以他就算是面对如吸血鬼遭到激怒般阴气逼人的长官,也仍然有勇气提出反驳。
「很好,那中尉你就给我说看看,你在我眼前与敌人保持距离散开的理由吧。你当时为何要回转?」
「咦?」
「我要你解释,你的中队在敌人眼前回转散开的理由!」
然而他所承受到的怒吼,不仅完全没有考量到他的抗辩,反而还增强了当中所蕴含的愤怒与杀意的波动。
「是的,由于敌步兵形成对空射击队列,所以我根据教范脱离敌射程极限,命令各队员向敌队列进行牵制攻击。」
「啊?教范?」
「是第二十二野战航空魔导战技敦范规定。」
专心一志的答复。就拜斯的立场来看,他是基于过去在东部军所受过的训练,在战场上发挥万全的战技并做出慎重的判断;但就听取答复的谭雅的立场来看,她早已在实战中理解到,每次袭击行动都要逐一参照教范是种无意义的行为。倒不如说,准则所能对应的情况有限。
所以她费了点时间才猛然想起……啊,有关对地扫射的教范上,确实是建议要迂回避开「敌对空阵地」……回想起这件事的谭雅就仿佛错愕无比般地狰狞着脸孔大叫。
「等等,那可是步兵的队列喔!你没理解到我下达的命令是即刻袭击吗!」
「是的,由于是密集步兵军的战线射击阵地,所以我根据教范下达迂回避开的命令。」
就只因为步兵……因为步兵聚集在一起吗?面对谭雅的询问,拜斯中尉明确表示因为步兵密集所以才迂回避开的观念,完全是照本宣科的「教条」式答复。
「中尉,我就把话说清楚了。倘若有航空魔导师会被那种攻击击坠,我会抢在敌人之前先毙了他。」
「可是……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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