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制的事实,但这也是国防方针所指示的内线战略的一环。就这层意思上来讲,尽管有接受中央驻守部队的增援,但成功阻扰敌军攻势的西方军,可说是完全尽到方面军的义务。
「尽管如此……他们也还要一点时间才能赶来西方战线增援。」
问题就只有一点。原本用来反击的中央预备战力与大陆军,全都基于参谋本部那些大人物的判断,作为什么一举解决诺登问题的策略派往北方,导致无法执行原先的国防计划。
「西方军尽管想尽快获得援军协助,但也预计必须还需要一段时间。」
根据原先的计划,在发布动员令后的二十四小时以内,包含先遣的近卫师团在内共有三个师团紧急增援;七十二小时以内则会有十个师团从中央紧急增援。而说到大陆军本队的防御计划,则是会在道之后的一个星期内,先后投入相当二十个师团的雄厚常备军与相当六十个师团的后备军人,这种名副其实具备压倒性规模的战力。
正因为如此,西方军打从一开始就没预想过,需要独自进行迟滞作战将近一个月。想当然,既然计划中有考虑增援,就算是迟滞作战,作战行动也依旧着重在抑制西方军的人员损耗。
西方军所拥有的作战计划,终究只有不到大规模反击程度的有限防御作战。
然而无视于这个前提,轻率地将大陆军投入诺登战区的代价,比想像中的还要严重。
高层显露出的慌张模样、不得不出动教导队救援的情况、不计代价匆忙建立西方防线的态度,都再再述说着这个事实。甚至连本来会基于保护军事机密的理由而禁止带出本国工厂的九五式,也以继续评价实验的名目作为实质战力,让谭雅带到这里来了。
虽说是受到战局骤变的影响,在某种程度上来讲是迫不得已,但既然事态已让高层惊慌失措到顾不得保护机密,老实讲也不可能正常执行预想好的防御计划。
被视为帝国军主要战力的大陆军,基于战略上的判断错误而悉数部署在北方。将部队重编与重新部署,在物理上只需要短暂时间,但就军事观点来看,却需要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
「目前集结的状况如何?」
可以轻易想像得出来,正因为在事前的计划当中,并未预想过展开部队的必要性,所以让这个状况变得格外棘手。明明连计划周详的行动都很难按照事前的规画去做,何况是在毫无计划的情况下面对这种事态,根本不可能做出完美的对应。
这样一来,目前的集结状况就必然无法期待。在得知到这点后,那么援军究竟会慢多久,会对前线带来怎样的影响,对西方军来说可是攸关生死的问题。同时也是在大陆军赶来增援前,必须站在第一线的帝国军人所关心的重点。
「不太乐观。由于运输车辆悉数派到北方的关系,要将部队重新部署到西方,大约还要再两个星期。」
而史瓦鲁柯夫中尉对于增援只要再等两个星期这点,抱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司令部在有关增援的规模与时期上,总是会发出乐观的推测。这他早已在实战中领教到了。
重新部署这话说起来简单,但这不仅要重新编制部队并恢复指挥系统,还得先完成人员补充与补给作业,才有办法移动部队,想要实现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军队光是进军就会产生消耗。这边说的消耗不仅是燃料物资,疲劳等难以数据化的要素也不容怱视。
「所以目前西方战线已放弃迟滞防御,决定改进行机动防御。」
正因为如此,所以当长官如此淡然宣告时,看在谭雅眼中是一点也不惊讶。既然判断光是拖延时间会来不及,就必然会改进行机动防御战。以原本警戒敌方长距离炮击而进衍过严密补强的后方据点为据点阵地,采取将迟滞作战所退后的距离分配给防御纵深的激动防御。
「少尉,这种事或许不用我说……但这可是说来容易做来难的典型案例喔。」
「是的,下官了解。」
本来在内线战略下,是要以防卫线阻碍敌军进攻,再藉由大陆军的增援战力包围歼灭深入帝国的敌军。既然防卫线已经崩溃,就只能如履薄冰地进行不轻松的防御战斗。虽然要说到轻松的防卫战,大概就是在那个著名的家里蹲专用的马奇诺防线里当差吧。如果是在那里,就能够一路蹲到战争结束。
如果要谭雅来讲,这是战略层面失败以前的问题。早在未经战斗就失去应战能力这种战略性失败以前,既然打算靠抑制损耗战术对应战争,就应该要有用要塞将国境完全封锁起来的观念才对。如果是预期位在帝国西方的法兰索瓦共和国,会甘愿忽视协约联合战败后所导致的外线战略崩溃的威胁,就真教人哑口无言了。这份误算的代价,即是让身为基层的谭雅与史瓦鲁柯夫等现场军人,落得一如字面意思以血偿还的下场,是让人难以忍受的事态。
「我们是军人。只要上头命令我们去做,我们就得去达成任务。」
只因为国家战略的指导者无能,就对难以挽救的祖国掀起反旗,是爱国者才会去干的事。只不过,谭雅丝毫没有想为帝国牺牲的念头。正因为如此,她才会经常游说有违真心的场面话,为让自己出入头地而扮演着对方所期盼的角色。为了这点,她甚至不惜发表内心视为无能而极为轻蔑的辻级②言论。如果有需要,她甚至愿意大喊「爱国无罪」。
宛如呼吸般自然说道的姿态就某方面上,再搭配她那人偶般的外表,将能充分给人一种「爱国者」的印象。
最重要的、一般来讲——这对轻蔑在后方轻易将「爱国」、「忠勇」等豪语挂在嘴边的精神主义者的军人而言,是极为真挚的想法。战场名誉受到赞扬的实战经验者的誓言、护国心与献身性。正因是在极限状况下,他们才会将这解读为信念的告白。
「……正如你说的。提古雷查夫少尉。」
因此,对于遂行任务型战争主义忠实,淡然完成交办任务的态度,既是帝国军的楷模,同时也是尊敬的对象。
「很好。那就言归正传吧。」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