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攻势中担任先锋的部队一般突击章,并授予当中有立下确实功绩的人员柏叶突击章。
一旦成为柏叶突击章的持有人,首先将会成为部队的核心成员,并被视为能够无条件给予信任的士兵。只不过,就连柏叶突击章的持有人,也无法与银翼突击章拥有的名誉相提并论。因为这是唯有将我方从危机中解救出来,有如大天使一般的救星才允许拥有的名誉。甚至就连推荐资格都与一般的突击章不同。
银翼突击章并不是经由长官推荐所授予的勋章。一般来说,是由被拯救的部队的指挥官,抱持着对战友满溢的敬意所推荐的。(多半是指被拯救的部队中资历最深的长官。)
不过远超乎这些规范,银翼突击章的最大特征就是授勋者大都往生了。换句话说,就是受勋的门槛高到,必须要在如此危险的状况下进行英雄般的奋战,才有可能被授予这面勋章。
在身陷危机的状况下,个人能够拯救部队吗?所采取的手段会达到何种程度呢?透过寻常的手段能办到这点吗?这些答案不用说,只要观看银翼突击章授予者的纪念照片就能立刻明白。在照片当中,勋章大都是放在授勋者挂在步枪上的帽子。只要想到在正式规定上,允许用步枪与帽子代理授勋的勋章就只有银翼突击章的话,要说这项规定诉说着极为惨烈的事实也不为过。
因此,银翼突击章的授勋者无关阶级高低,都值得全体将士官兵献上敬意,这个勋章就是如此荣誉。
承认吧。坦白讲,他一想到那个人在拥有权力后会做什么事,就不由自主感到害怕。
毕竟她实在太过异常。他最初推测那个人是祖国走火入魔的人才收集机构,所挖掘出来的过于适合军队的人才。还怀疑她受过极为偏激的爱国教育,而委托情报部的熟人调查养育她的孤儿院背景。但结果却是清白的。那是间有着平均水准,营运人员也还算有良知,随处可见的平凡孤儿院。硬要说的话,就是多少有些捐款让营运还算充裕,院生的营养状态也有达到平均水准。
这也就表示,提古雷查夫少尉忠于军队的根源与渴望斗争的意识,不仅与饥饿无关,也不是来自于虐待经验的暴力倾向。在兴趣使然下,他前去确认她在入校测验时的问答纪录,她……那个披着幼女外皮的怪物……是这么回答的:
「没有其他路可走」。
满怀着对于国家的贡献心与忠诚;理想到让人赞不绝口的军人资质三龟不松懈的训练与自我锻链的意志。这些全都是值得赞赏的特质。如果是单独具备其中一项,身为管理帝国人力资源的军人,雷鲁根也会感到很高兴吧。
要是有人能兼具这些特质,我们肯定会喜出望外吧。认为这正是军队想要的人才。而如今,将这点具体呈现出来的人就在眼前。讽刺的是,这反倒让雷鲁根少校正视到一项事实,帝国军所追求的人才的极致就单纯只是个怪物,而让他感到恐惧。
他不清楚「没有其他路可走」这句话中蕴含着什么意思。倘若要想一个合理的假说,这难道不是为了将她满溢而出的杀人嗜好升华成合理行为吗?有谁能够断言,她的本质不是与生俱来的战争狂,所以能符合自身嗜好的道路,就只有从军这个选项吗?
有谁能够保证,她不是个看到滴落的鲜血,就会愉悦地轻易投身杀戮之旅的危险人物吗?就算一举一动都是理想的军人风范,但要是综合来看,她要不是个疯子,就是精神异常。
当然,可以理解她不是会神色自若地掀起战争的人。会神智清晰掀起战争的人,不是货真价实的狂人,就是精神已经崩坏的家伙。根据经验法则,他也不是不能理解这种程度的事。但万一那个人是抱持着享受的心情在参与战争,又会是如何呢?
过去曾有耳闻,不论理论还是实践,对杀戮者而言只不过是一种美学。也就是说,大量杀人犯会无法区别自己的理论与实践。当时他还把这视为一种古怪的见解而一笑置之,但如今终于理解了。就算再不情愿,也还是理解了。不论说得再好听,她都是异端,与我们相异的存在。
那个人或许就是所谓的英雄吧。换句话说,就是她有某些地方偏离了正常人。要赞美英雄是不错,但绝对不会教导学生要追寻英雄的脚步。也不能这样教导他们。军官学校是培育人才的机构,可不是催生出狂人的地方。
同一天,帝国军参谋本部作战会议室
参谋本部决定要对某名魔导军官进行授勋,这不仅是难得将银翼突击章授予尸体以外的对象,甚至还是以破格的速度,要连同别名一起授予的隆重授勋仪式。只不过,无视正因为战胜后的授勋队列闹得沸沸扬扬的某处,在参谋本部的一隅,经由严格看守的卫兵彻底排除外人进出的参谋本部第一部(战略)的会议室里,正在沉重的紧张气氛中激烈争论。
严格来讲,是两名准将所提出的剧烈反对。
「我坚决反对这么做!像这样集中投入兵力,丧失快速反应能力的风险,远超出所能获得的好处啊!」
正值壮年的精悍军人一站起身,就竭力发出了反对的怒吼。他那双泛着淡蓝色的眼瞳充满自信,甚至让人感到桀骜不驯。让见者能够明白到,那是一双始终注视着现实的眼睛。在才干与自信的调和下砥砺而成的俊材,受到参谋本部如此高度评价的卢提鲁德夫准将,将他俊材的荣誉抛诸脑后,一副即将探出身子到会议桌的模样,持续高声叫喊着反对。
「只需要派已在当地展开完毕的部队进行追击战就很足够了!只要保持战略的灵活性,循序渐进压制他们就好,我们就只需要这么做!」
他的意思即是表示,不该损害战略的灵活性。
「我也同样不得不提出异议。我们已成功歼灭敌野战军,不需要再透过战争去进行任何事情。国防目的早就已经达成了。
然后基于保持战略灵活性的观点,尽管有着稳重举止与媲美学者的外貌,但仍旧带有军人严以律己印象的杰图亚准将,也仿佛朗读官方结果的数学家般,语调淡然地加入反驳的行列。
「两位准将都言之有理……敢问路德维希中将的意见是?」
就担任主席的马可杰侍从武官看来,两位准将的意见就理论上,皆是让人感觉到合情合理、无法无视的反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