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量。」
紧张的我在这里换口气,又说:
「这是一项困难的任务,愿神保佑各位。」
随后降临的沉默,正当我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时,这份担忧很快就被要震碎窗户的答应声给吹散了。
伊弗与其部下、迦南和鲁•罗瓦留在城里,安排难民的收容工作。
城里的人见到夜里有这么多人马出城而吓了一跳,不过这种事大概在选帝侯治理的大城没那么少见,并没有引起什么骚动。
看守城门的卫兵都接到了大教堂的通知,友善地放行。
夜空铺满灰云,星月无光。但缪里佣兵团能在山多的北方地区存活下来,这根本不碍事。
部队平顺行进,到了草木都入睡的时候,终于抵达能远眺欧柏克的山丘。
我们从这里分头,前往各自岗位。
即使充满湿气的风带来了即将降雨的消息,计画也不会中止。
当众人各按职务分配货车与物资纷纷出发时,按捺不住紧张的我,抓住在一旁帮忙的缪里的手。
「要小心喔。」
担心等于是把人当小孩子看。
原以为缪里会不高兴,她却显得很害羞。
「你放心看就好了啦,我一定会演得很精彩。」
在场的都是知道缪里身分或知道了也无所谓的人,她早就把耳朵尾巴放出来了。
目光灿烂,说话时尖牙就在唇间忽隐忽现。
那样的兴奋,在这之前只会令人不安,说老实话我也是担心得不得了,但总算是憋了下来,对她说:
「好。拜托你干得漂亮一点,免得我弄脏衣服喔。」
缪里愣了一下,然后嗤嗤笑起来。
「你跑来一起闹只会碍手碍脚啦,又不会游泳。」
完全变回平常的缪里了。
「不要带着一身泥往我身上扑喔。」
这倒是很有可能。
现在穿的衣服实在太昂贵,不敢沾上污泥。
「好啊,可是等计画顺利完成以后,你要帮我洗毛喔?」
缪里的毛发承自父亲,像是掺了银粉的灰色。要是沾满泥巴,洗起来一定很费工夫。
「好好好,包在我身上。」
缪里嘻嘻一笑,回应某个佣兵的呼喊。
动身之前,还扑击猎物似的抱上来。
「……有金毛的味道。」
缪里退开时不满地这样说之后就就跑到佣兵那去了。
我目送那充满活力的背影,直到被黑夜完全遮掩。
一回神,这个原本满是人与物资,好比小营地的地方,已完全静了下来。
「寇尔,喔不,黎明枢机阁下。」
鲁华这称呼使我不禁苦笑。
「不要叫我黎明枢机嘛。」
「可以吗?这种事习惯很重要喔。」
率领佣兵团的鲁华说话很有说服力。
他从少年随从手中接过椅子,一张朝我摆,另一张摆旁边自己坐下,抬抬下巴说:
「我也不喜欢人家叫我少主,可是改叫团长,我屁股就发痒。」
我讶异地往鲁华看,他稍微眯起了眼。
「不要跟我部下说喔。」
「那、那当然。」
他随即笑了笑,手按在我肩上摇两下。
比在场任何人都更适合作主将的鲁华,也有如坐针毡的时候。
那我为这样的地位忐忑,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也就是不应该为椅子坐不惯而躁动,而是稳稳坐着它,要自己去习惯。
距离作战开始的破晓时分还有点时间,我心里想着黑夜另一边忙着准备的人们,注视淹没于黑暗的大地。
缪里已经在河边就位了吧。
一定是恢复了狼形,笑嘻嘻地扒着松软的地面。
尽管不希望她弄得一身泥,可是想像变成泥人的她朝我跑来,我仍难忍笑意。
拉回视线,正好与站在鲁华身边的少年随从对上眼。
少年惶恐地退缩,但有件事让我的眼留在他身上。
「那是……缪里的?」
因为他手上拿着缪里用来乱写故事的纸叠。
「小姐交代我详细记录黎明枢机阁下的一举一动。」
「……」
那个捣蛋鬼……我在心里埋怨着,对手持羽毛笔的少年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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