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首先,自称替缪里和露缇亚传话的小鸡肯定是其他人派来的。原本猜想教会组织发现我是黎明枢机了,可是以捉拿企图揭露教会腐败的党众来说,规模似乎不够大。
想到这里时,我们来到巷子里的井边小广场,白天会有妇女打水、老人晒太阳的地方。
这里比较开阔,说不定会有人监视,我便从隐蔽处探头查看,然后想到一种可能。
会不会是南鹫帮在搞鬼呢?
或许是露缇亚那里有内贼密报我们想破坏南鹫帮的既得利益。于是南鹫帮要栽赃我们为异端,让我们待不下去。
这样就能解释他们为何只带那点人来抓人,也没有包围礼拜堂防止我们跳窗,还像是作梦也想不到我们就躲在地板下等种种缺乏经验的样子了。
那么,说不定缪里她们还不晓得这桩阴谋,仍在青瓢旅舍开作战会议。是不是该过去看看情况呢?让她们知道这件事以后,应该能轻易翻转战局。
在隐蔽处想着想着,迦南忽然碰碰我的肩,用惶恐的眼神问我在等什么。我用微笑安抚他,伸长脖子看看广场后打手势要他继续走。幸好今天没月亮,没人在路上闲晃。
正在想青瓢旅舍在哪个方向时,背后冷不防的脚步声让我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以为是追兵的我抓起迦南的手就想走,不过忽然发现脚步声只有一组,而且有点熟悉,接着对方还出声了。
「大哥哥!」
是缪里。循气味找来的吧。
「缪里。」
我呼唤的同时,那银色的瘦小人影扑进我怀里。
「没想到你们自己也跑得掉。」
她把脸埋在我胸口这么说。
我不禁查看她耳朵尾巴有没有跑出来。在迦南面前被她抱,感觉有点害羞。
「我旅行这么久也不是白混的。」
想回抱缪里时,发现左手仍抓着迦南的手。
缪里也奇怪哥哥怎么这么久还不抱人,抬头却见到我抓着迦南的手,皱起了眉。
「好了,露缇亚小姐怎么样了?你们那边也有被人袭击吗?」
她经我一问才回神。
「这个,是没有……喔不,现在不晓得。」
并放开我,整理想说的话。
「回旅舍以后,老板说我们传话给你。」
聪明的缪里一听就知道有人搞鬼。
「旅舍有被人监视的感觉吗?」
缪里摇了摇头。
人手很不够,不像是大规模行动。
「这样的话,我们就去青瓢旅舍跟露缇亚小姐说明情况吧。这肯定是南鹫帮的诡计不会错。很遗憾……露缇亚的同伴里面有内贼。」
缪里睁大了眼。
「解救小鸡的计画也都败露了吧。」
虽然在露缇亚的指挥下,他们可能没那么容易被埋伏打垮,但小鸡应该都会移走,只有扑空的份。
「露……露缇亚那里有内贼……」
我摸摸试图帮她说话的缪里的头,告诉她不用多说什么。我知道她明白露缇亚是多么看重同伴,多么照顾他们。
「鲁•罗瓦先生他们还在旅舍吗?」
我无法预测南方学生会闹到什么程度,难以判断留在旅舍还是换个地方比较安全,不过我还是比较想先会合再说。有熟识的护卫在身边,完全失去白天那份乐观的迦南也能安心一点。
可是缪里似乎在努力想些什么,没有回答我。
「缪里?」
「咦?啊……啊,嗯。」
与过去遭遇的危机相比,这根本不算什么,然而缪里却和平常不太一样,有点魂不守舍。但很快就恢复正常,说道:
「我有跟他们说,最好在事情变麻烦以前换个地方。既然有迦南小弟的护卫在,鲁•罗瓦叔叔应该不会有问题才对。」
点头时,左手动了一下。紧张得发慌的迦南现在眼神变得有力了些。
「既、既然这样,到事先约好的紧急会合地点就能找到他们了吧。到城西的大路上就看得见了。」
准备得这么周到,或许是因为跟异端审讯官在同一个屋檐下工作的缘故。往缪里看,只见她脑袋里的天平摆了摆,叮铃一声后开口:
「那就先把你们带去找迦南小弟的护卫跟鲁•罗瓦叔叔好了?」
「先通知露缇亚小姐不好吗?」
缪里对我耸个肩。
「露缇亚有把城里的野狗招来当手下啦。」
然后丑丑地眨起一只眼睛。是指知道小鸡假传留言时,她已经叫野狗去通知了吧。
我再次俯瞰目前拼凑的状况,认为没有遗漏。
「那好吧,麻烦带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