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之间的缪里扭身问:
「他有要找迦南小弟吗?」
迦南是在教廷中枢服务的人,来到与教会敌对的王国可说是背叛行为。
奇怪的是,这时候来的应该是异端审讯官,必然会用更阴险的手段搜索迦南,很难想像这样的人会堂而皇之地到大教堂找人。
那么,会是迦南的朋友有急事要找他吗?感觉还是不对。迦南是个行事聪明周到的人,一定会安排好联络方式。
「他不像是异端审讯官,也不像迦南阁下的朋友。而且我想,他们根本无关。因为这个怪异的访客,怀里摆了个雕工细到教人赞叹的香炉。」
「香炉?」
缪里不解反问,我则是吞了吞口水。
「身负秘密任务的使者,常会带这种信物在身上。」
这立刻勾起缪里的兴趣,收起的狼耳狼尾都快跑出来了。
「对敌人隐瞒身分,有时也会难以对传话目标证明自己是真正的使者。所以藏一个与穷酸旅装明显不相衬的贵重物品,让对方知道可以信任。我在纽希拉就见过几次这样的人来找泡温泉的贵客。」
热爱冒险故事的缪里听得鼻孔大张,挺直背脊。
「正是这种感觉。大教堂的亚基涅主教立刻就去找海兰陛下谈这件事,而其他人在这段时间把香炉调查过一遍,认为很可能是出自常接教廷生意的知名工坊之手。找去鉴定的伊弗小姐也是相同看法。」
也就是无法完全信任,但他的确十分可能是教廷的使者。
「金毛有见他吗?」
「见是见过了。」
含糊的说法颇令人在意。难道会是他碰巧在路边捡了个高级香炉,就以为神降大任于他了?
「总之,这个人实在可疑到不行,所以就先把他送进大教堂的地牢里了。不过在栅栏后面,他还是一样说些夸张到不行的鬼话。」
会是神的意旨,还是大魔法师般的诅咒呢。
缪里一副满怀期待的样子。
而鲁•罗瓦的回答是──
「他只说要请黎明枢机参加大公会议,其他的问什么都绝口不提。」
「……」
马像是在躲路边石头,差点把我晃下去。
不。见到缪里不知何时替我抓住了缰绳,我才发现是我恍神到甚至忘了呼吸。
「大公……会议?」
我好不容易才挤出这几个字。只见平时诙谐的鲁•罗瓦面色凝重地点点头。
在牢房里的人,要如何用最少的字震愕海兰呢。
这旅人的话,可说是比怀中香炉更贵重的金言。
「喂,大哥哥!」
缪里用手肘顶了顶我的腹侧,转头过来,表情不太高兴。大概是因为有听没有懂。
可是对知道的人来说,这却是个令人发毛的词。
地牢里的人物若真是发疯或想胡闹,也未免太懂教会组织的事了。
「海兰殿下怕这是暗处敌人的圈套,下令必须装作没这回事,所以──」
鲁•罗瓦这么说时,不满于无法参与话题的缪里发现前方出现建筑物。
「她不把你叫到耳目众多的劳兹本,是认为在从王宫回来的路上和两位见面会比较妥当。」
马头所指之处,是一栋兀立于广大田野之间的乡村风宅邸。在劳兹本和纽希拉都没有这种独特的大型建筑,不仅可供大家庭居住,还有足以储存大量农作物和家畜的仓库。
小村小镇没有能同时容纳多名随从的楼房,王族旅行时经常选择这类建筑。且孤零零地座落在牧草地上,宵小也难以接近。
门前已拴了几匹马,还竖了好几面王族的羊纹旗。几个持枪士兵发现我们就上前来问话,鲁•罗瓦应对如流。仔细一看,门前的旗帜分成三种,除了现任王室以外,还有王室相关成员──一种是海兰的,还有一种大概是克里凡多王子的吧。才觉得怎么没大王子的,鲁•罗瓦就告诉我身为王储的大王子在宴会一结束就先出城了。和原本阋墙的弟弟和解以后,便需要安抚恐将不满于此的势力等,有多不胜数的掌权者工作等着处理。
「鲁•罗瓦先生到了。」
木制的大型双开门后,是极为宽敞的挑高大厅。
厨房与客厅没有隔开,直接用厨灶当火炉取暖,还有几张酒馆那样的长桌。农具竖在墙边,空气里夹杂着家畜的味道。看来同一个屋檐下的隔间另一边,即是羊和马的畜舍。
平时围桌而席,聊作物或牧草生长情形,耕作状况的农民,现在换成了一身轻甲的旅装士兵,以及绑架风波时见过的贵族子弟,而克里凡多和海兰就在他们中间。
「来啦?」
克里凡多起身并对旁人点个头,他们就陆续离开宅邸。
这宅邸是直接露出天井和横梁的开放式设计,随行者出去以后,空旷得令人忐忑。
「说过了吗?」
「大致解释过了。」
鲁•罗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