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不是!真的可以!这真的可以!」
我从椅子跳起来,抓住克里凡多的肩膀猛摇。
「先等一下……对,呃……没错,就是这个。我怎么没想到呢。听强先生说那些事的时候,我早该想到您的名字了。」
「……什么?」
「因为那个工匠和您,都需要一场光采夺目的战斗。」
克里凡多表情很是疑惑,但我怕解释下去,这想法的泡泡恐怕尚未完全成形就要破掉。强的消沉和克里凡多他们的问题,应该能以一个「战」字串在一起。
但我需要一个必须隐瞒迦南和奥兰多,甚至得在不告知缪里的情况下离开旅舍的藉口。非得想出一个能让一切都漂亮契合的说词不可。
「那位工匠很想参与战争的世界,可是他一点力气也没有,只好往诗歌发展。」
还怕我解释得太含糊,克里凡多却深感认同地点了头。
「我的朋友里也有这种人。毕竟贵族的灵魂跟战争绑在一起,生来虚弱的人就只能走那条路了。这么说来……要当成你想把工匠介绍给我们吗?让他知道有机会发生战争?但是这样,该怎么说……」
「怪怪的呢。」
因为我的立场本该是和海兰一起阻止战争发生。
然而这方向应该没错。
我费尽心思想让迦南的计画成形的设定,并没有问题。然后一不做二不休,为准备足以说服强的故事而与本该是宿敌的克里凡多派接触。这样的剧本是十足地可以成立才对。
不过这样会变成我临时变卦,去推助本该阻止的战争。
如果要不顾后果到这种地步,不是应该先接受迦南的列圣计画吗。毕竟只要列圣计画成功,即可解决资金问题,重建修道院和营运都变成旁枝末节。
再加上强的协助,要印出满坑满谷的圣经也毫不费力。在这样的状况下特地密会克里凡多,必须具备远胜于列圣计画的诱因,或是有连带影响。
然后是缪里的问题。为何有需要瞒著缪里离开旅舍?
这是最大的难题。
这和隐瞒在诺德斯通家见到的球体模型不一样,我可是想略过缪里,做出这场冒险中的重大决定。
想到她会有多伤心,我就心如刀割。
就算撇开这不谈,海兰也比任何人都看重我和缪里的感情。要是无法说明我为何瞒著她密会,海兰立刻会看出其中的欺瞒,不听我辩解,最终导致克里凡多受刑。
「总之大纲是……你为了讨好那个工匠,需要一场光采夺目的战斗,于是和计画战斗的我们接触。」
克里凡多这么说是为了整理思绪吧。
「光是这样的话,就像是要把大颗的圆形水果塞进小小的方形盒子里。好像进得去,其实做不到。再说,到底是需要怎样的战斗?」
对,怎样的战斗?要盛大到有机会说服强,且能将迦南的计画摆一边,甚至瞒著缪里进行。
要编出怎样的故事,才能同时符合这三个条件呢?
「更何况从你之前做过的事来看,真正的战斗肯定行不通。这样就够难的了。」
「就……就是说啊。」
因故遭国家放逐的王子,历经千辛万险后夺回王位的故事,在酒馆总是很受欢迎,但搬到现实里来实在太不自然,更与请强协助的目的矛盾。
难道真如克里凡多所说,不如狠下心与海兰和国王那边决裂,演一场拿我当人质的烂戏,对他们还比较好吗。
到时候,克里凡多他们将再也无法踏上故土。
我实在不认为那样符合正义。
「黎明枢机先生啊,我已经很了解你的为人了。而且你现在直接认识了我,不再只是听信我妹的片面之词。」
克里凡多挺直了背脊说道。
闪现的希望,没入了黑漆漆的湍流里。
「要演戏,就得在他们包围这里之前演。要是老爸……国王派兵过来,那就真的玩完了。」
的确如此。或许是因为站在生死边缘的是他们,只有我处境安全,才能眼见克里凡多起身作准备,自己还在这慢悠悠地拘泥于思考良策。
而克里凡多的方法不仅能解释一切,还能避免伤害缪里。
「不好意思啊,又要把你绑起来。」
我很努力地挤出笑脸,不知道看起来到底怎么样。
克里凡多搔搔头,往房门走。
那高大的身躯,形同守护、指引众人的骑士。
当我不禁心生敬畏,起身握起脖子上的教会徽记时──
「或许这样说能让你宽心一点,我会写封信告诉我妹,说你现在平安无事……呃,又怎么了?」
克里凡多开门之际转向我,愣在原地。我似乎听见了他在说话,又好像没有,视线专注于一点,无法自力挪开。
视线彼端,是贵族宅邸常见的摆设之一。冷冰冰的石造楼房里,用来防止墙边冷空气扩散,并对客人展示家族荣耀的东西。
「……挂毯怎么了?」
以各种彩色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