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加深到无可弥补的地步。
「应该有更好的方法才对。」
这么说之后,那亲民的义贼首领耸了耸肩。
「你真是一个好人。」
那揶揄的口吻,给人心意已决的感觉。
反而令人气愤。
「这样只会造成更多误会而已啊!」
他们的行动是出于他们的苦衷,绝不是外人可以随意低蔑。王国与教会的冲突,将不由分说地席卷各种立场的人。若不懂得站在他人立场设想,我也不会坚守信仰到今天了。
「……不然我还能怎么做?」
说得没错。这个状况,大致上是克里凡多王子他们自作自受。
他们抓我是事实,他们被视为危险分子也是事实,不是一句误会一场,别人就会不予追究。
这么说来──
有必要当成不是误会?
「塑造成我有意与你对谈怎么样?」
「嗯……嗯?」
王子的粗眉高高耸起。
「如果当作是我自己来到这里,海兰殿下也会收兵吧。」
他才展开深皱的眉头,随即又投来质疑的眼光。
「用什么理由?你要背叛我妹吗?」
就是说啊。若这理由成立,就表示我和克里凡多暗中往来很久了。我当然不愿意想像海兰以为我是叛徒后会多伤心,且说句僭越的话,我想海兰根本就不会相信。克里凡多对自己异母妹妹的性格,似乎也有这样的了解。
但是,我并不害怕,总觉得自己在这条思路上抓到了些什么。在将一切都往坏方向推的河流里,出现了那么几块踏脚石。
「以促成您和海兰殿下和解为目的怎么样?」
并拋出石头,寻找踏脚之处。
管这种闲事,的确是保密也不奇怪。
「嗯……这有需要避开护卫的耳目吗?就算和我见面需要掩饰行踪,也有轻重缓急要顾。尤其是那个连你都怕的追踪高手,应该没必要一起骗吧?他会急成那样,不就代表他就是那么关心你吗?」
「唔。」
有道理。只字不留就突然从旅舍消失不见,会害缪里担心成什么样,根本连想也不用想。
克里凡多之所以没什么意愿,是认为轮不到理应责怪他们的我来替他们伤脑筋,希望我别再多管吧。
他与海兰虽是异母兄妹,但在这一点上感觉得到他们共享著同样的血统。
「就只是欠一个足以让我主动过来的理由而已!」
我激励自己似的这么说,加紧动脑。
究竟还能用什么名义?
现在不能放克里凡多他们逃跑,既然他们势必得面对海兰,想化干戈为玉帛,就得需要足够有力的名义。够我忽然从旅舍消失,与应属敌方克里凡多王子会面的正当理由。
一个能解释这场复杂密会的合理缘由。
「你也快帮我想啊!不是要救朋友吗!」
克里凡多从未以部下二字称呼自己的跟随者。
他握有王位第二继承权,是仅次于国王与下任国王之下,这国家权力第三大的人。然而却因为同伴争面子而造成的绑架乌龙,在天黑以后赶来收拾烂摊,弄得满靴泥巴。这样的人,不可能是坏人。
头痛之中,克里凡多叹口气说:
「感觉立场好像乱了……总之好吧,看在朋友的份上。」
克里凡多无奈一笑,蜷著背端起下巴。
「对了,你们来萨连顿是为了什么?」
「……?」
「你们是来找人的吧,这部分可以当作理由吗?比如说……我们手上有重要线索,所以才和我们接触之类。」
这原本是个好办法,但现在有个重大的问题。
「我们已经找到那个人了。」
「噢,神啊祢这混──」
他是想说混蛋吧。
「但还有问题要解决。那个人因为私人的缘故,对未来绝望到了极点。我们实在很需要那个人的能力,可是他提不起半点力气。」
「嗯……那往我们有办法解决他的苦恼想怎么样?」
「……」
「没这么刚好的吧。算了,当我没说。」
「……」
我答不出话,是因为听见了往黑河拋出的小石击中硬物的声音。
「……不会。」
「嗯?」
「可以。真的可以。」
现在换克里凡多瞪眼了。
「不要乱说喔,没必要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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