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可以想见当时的情境。
「总之,我改天再登门道歉。这次应该可以一并解决修道院的事,能请你包涵包涵吗?」
『……』
夏珑盯了我一会儿,拍拍翅膀。
『我等著看神的奇迹。』
说完就霍一声飞走了。
随后房门敲响,克里凡多探头进来。
「抱歉,你在晨祷吗?」
「不,只是窗口上有一只大鹫。」
「这样啊……」克里凡多伸长脖子,出声感叹。
「某个圣人的故事,也有过会到处跟鸟啊羊啊,甚至蛇和蜘蛛传教的圣职人员。」
这让人有些难为情,不过这玩笑让我想起迦南的计画。
在我这个能让事情圆满结束的计画中,唯一无法兼顾的就是迦南的列圣计画了。不管怎么想,就只有这件事依然悬在空中。不只是规模巨大,主要是因为我有别的顾虑。
我能想像克里凡多与海兰握手言和,忘却嫌隙。
但成为圣人受人崇拜这种事,别说无法想像了,我甚至不愿积极往这方向走。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应以个人好恶抉择的事,等这场意外过去,我也会认真检讨。
「那我去把楼下的人叫起来洗脸了。等我妹率兵过来,他们连衣服都整平了吧。」
与贵族对峙就该拿出贵族的样子,不能表现得像群笼城的山贼。
「战斗这种事,观感也是很重要的呢。」
高头大马,须发浓密,十足粗野强盗头子样的克里凡多说这种话,特别有说服力。
「反正再急下去也没用,先吃个饭吧。」
他老朋友似的拍拍我肩膀,看向窗外的平缓下坡如此说道。
如夏珑所料,由钢铁披挂的马匹所率领的队伍,在午后不久抵达了。
「你们几个,都给我抬头挺胸。我们有黎明枢机撑腰!」
克里凡多面带略僵的笑容激励士气。这关乎会不会被送上绞刑台,不逊于真正的战斗。所有人严阵以待,因为争面子而误绑了我的人也在其中。那些人脸上有些瘀青,大概是捱了克里凡多的巴掌吧。
克里凡多说过,想在人生中辉煌个一次并不为过,我也是这么想。
论紧张程度,我与他们差不了多少。
因为我完全无法想像海兰和缪里如今是作何表情。
「走吧。」
推开了宅子的双开门,午时阳光一口气灌入门厅。
我们抵抗那激流大步前进,在眼睛习惯后看清对方的阵容。
「竟然没逃走。」
虽不至于全身铁甲,海兰仍戴上铁盔、手甲与附带马刺的厚靴,腰间挂了把与礼剑相差甚远的厚重长剑。
背后还有几十名步兵。
「逃什么逃,我们又没做亏心事。」
确定所有同伴离开房子后,克里凡多如此答覆。
「国王有令。」
海兰以下巴示意,候于身旁的奥兰多便摊开一卷羊皮纸。
从这里当然是看不清写了什么,但仍能看见那鲜红的蜡印。
「发现反贼当即逮捕。」
队伍里有十来匹马,装备精良的长枪步兵是其三倍之多。
若连夜赶路,步兵也能从劳兹本跑来这里,但这些兵马我想海兰是利用王族权限向邻近贵族借调来的。
然而,其中没有缪里的身影。还以为她一定是怒冲冲地抓著剑柄登场,结果找不到她。迦南和鲁•罗瓦也不在,挑起我的不安。
「反贼吗?那就没事了。」
克里凡多看了看我说:
「我实在料不到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就和黎明枢机好好地谈了一整晚。对于隐瞒这件事,我向你道歉。」
海兰听了这番说词也面不改色,视线朝我投来。
「没事吗?」
声音很刚硬,没有平时的亲切,使我挺直背脊。
但现在不是畏缩的时候。
「是的,我和王子对话了很久。」
海兰点点头,手扶剑柄。
「我现在指控你绑架为王国奔波的黎明枢机,你有什么话想说?」
海兰背后的士兵也一起摆出备战架势。我们背后的人都难免有些紧张,而克里凡多自己当然是不为所动,我应该也是。
我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这里头似乎有些误会。」
并站出一步。
「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