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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门贩卖书籍的鲁•罗瓦说这种话自有其分量。
缪里仍是很想说些什么的脸,最后绷著嘴坐回去。
「那么,我们等强阁下醒来以后,就说些能撼动他心灵的故事给他听……可以吧?」
「就这么办。」
迦南的视线若有所思地指向远方。
这时一丝冰冷打上脸颊,其他人也望向天空。
「开始下了。」
「回旅舍去吧。缪里,剩下的包起来。」
嘴里念念有词地说我们的故事就能一次搞定的缪里,把菜塞满整张嘴之后才叫侍女过来。
不开窗,房里会显得很暗。烛火也会使影色更浓,气氛更沉重。
「真是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还以为找到工匠以后,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我也不否认自己有就算遭到拒绝也能说服他的乐观想法。
但想也没想到,梦想屡屡挫折的他竟会避讳自己学成的技术。
「我的故事跟他讲一讲就行了啦。」
释放耳朵尾巴的缪里粗鲁地盘坐在床上,喀喀喀地啃著从酒馆包回来的羊肋条。
「又不能跟他讲伊蕾妮雅小姐跟欧塔姆先生的事。」
据说教会一抓到非人之人就直接火刑。其实跟所谓的魔女一样,其中绝大多数都只是有点嫌疑就无辜受害,不过我们的故事都是真的。
万一强听了喜欢就到处散布,事情就糟了。
「我才不会告诉他。」
「所以是说诺德斯通先生的事?」
缪里说的满载人骨的幽灵船,的确很可能在满是醉汉的酒馆成为热门曲目。但即使诺德斯通已经退位,毕竟人还活著,那种鬼怪故事仍会对新领主史蒂芬造成困扰。
还是说……想到一半,缪里嘴里衔著啃得乾乾净净的肋骨伸伸懒腰,从行李翻出纸叠就往床上一倒。
「那也可以啦,可是我比较想跟他说这个。」
掩饰不了表情,是因为她说的是我觉得最不行的幻想骑士故事。
「……你那是什么脸。」
缪里郁闷地瞪我。
我是不太想多嘴,但若放她乱来而惹恼了强就赔惨了。
于是我像羊腿避开坑洞走路那样,小心地说:
「那个……那是你自己的幻想吧?不是有句老话说,莫言昨日梦吗?」
在缪里见到什么想到什么都想跟人说的年纪,常常快把我烦死。正面抗议恐怕会惹她生气,所以我用了委婉的说法,紧张地看状况,结果她只是耸个肩说:
「我的目的又不是给他看我的故事。」
「咦?」
我不懂那是什么意思,愣在当场。敞开的木窗外,潮湿的空气扰动烛火。
总是打了就响、说一顶十的缪里抓著脚趾头摇晃尾巴。表情显得阴郁,并不是窗外的阴暗天色所导致。
接著她闭上眼睛,对不解的我重重叹息。
「这可是梦想啊。」
窗下经过的货车声,被我听成了远雷。阴暗到感觉就快下雨的天空,在缪里脸上抹下浓浓的阴影。
「大哥哥,你也知道实现不了的梦是什么东西吧?」
从拉波涅尔那时起,缪里的心都沉醉在她的骑士故事里。在那里面对主教率众而来的那段过程,她思来想去就是不满意。
全副武装,不屈不挠的老贵族,与化作狼形急驰森林的银狼。
这两者都是战争史诗的绝佳题材,但缪里还是不满意。
因为她希望站在狼身边的是另一个人物。
「不过……」
缪里这篇故事,不正是写满了这名少女所能想像的一切美好未来吗。想说出来又闭上嘴,是因为看著我的缪里尴尬地苦笑。
「和那个爷爷一起在森林里到处跑来跑去迎敌的时候,我真的……真的好兴奋,打得好开心。」
她肩膀一垂,脖子就显得好细,让人怀疑印象中的她是否如此瘦弱。
「等到爷爷站在森林边缘拔剑的时候,我才注意到一件事。」
「什么事?」
缪里缩脖子似的点了头。她从小就在纽希拉到处捣蛋,拿树枝当剑挥来挥去。虽然这算不上原因,但她终究是得到了骑士头衔,每天勤奋练剑。
这样的缪里彷佛刚睡醒看不清楚,眯著眼对我笑。
「就是大哥哥一定不会准我挥剑。」
「……」
我当然没资格为这句话惊讶。因为我平时老是唠叨著要她少撒野,要端庄。
尽管如此,我还是发现她说这句话有她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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