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赫萝从前和狄安娜聊不能告诉旅伴的事那样。
「缪里,能送我到凯勒科去吗?」
狄安娜无法用脚抓着我们渡海,但骑在恢复狼形的缪里背上,转眼就能到凯勒科了。
「唔……摔下来我可不管喔!」
缪里说完就甩开我的手。
由于凯尔贝这个城里人多,我们便过桥向北,穿过留有昔日风貌的旧城区,找到杂树林再让缪里化为狼。
今晚没有月光,缪里的银毛却似乎仍在黑暗中发出不可思议的光芒。这样明明就很神圣,为何平常都是野丫头的样呢,真教人百思不解。总之我收好她的衣服,和剑一起背起来再骑上去,而银狼没出声让我预备就起跑了。
我知道她是真的很想赶时间,但那多半也是在对我抗议葡萄酒的事吧。
缪里一下子就跑出草原,改沿海边前进。我们在船上确认过海边没有人家,不过她不是怕人看见,单纯只是想在平坦的沙滩上尽情奔跑吧。海浪也会为她抹去足迹。
缪里不停地跑,速度比海风还快。
不晓得紧抱在她背上多久,风削过耳边的声音被她的呼吸与脚步声取代。缪里不知何时离开了沙滩,走在陆地的草原上。
『海边应该有人在看着。』
缪里发觉我在左右张望,大气不喘地说。
「凯勒科快到了吗?」
『就快了。刚才有鸟发现我以后飞走,大概是去联络臭鸡他们。』
她停下来,要甩开跳蚤般浑身一抖,我便爬了下来。缪里用后脚搔搔脖子,再抖一遍才变回人形。
「吼~都是你一直抓同一个地方,头发都翘起来了啦。」
缪里好像还在为葡萄酒的事赌气,但我在道歉之前先把衣服交给她。
「赶快穿起来。」
在我面前这么理所当然地赤身裸体,让人很不自在。
接着我们徒步走向凯勒科,伊蕾妮雅站在村口,见到我们便挥起手来。
「怎么了吗?」
缪里没答话,跑累了似的扑进她怀里,伊蕾妮雅抱得很错愕。
「诺德斯通阁下危险了。」
以蓬松毛发包容缪里的伊蕾妮雅吓得手不禁用力,缪里发出模糊的哀嚎,尾巴难受地甩动。
「而且不是单纯找人去救他就行。」
转述亚兹的信后,伊蕾妮雅也明白大事不妙而牵着缪里的手进村。穿过广场时,瓦登几个在急就章的木牢里盯着我们看。
「先等一下。」
我请伊蕾妮雅稍停后走向牢笼。
「……干嘛?」
且无视青年瓦登十足海盗头子样的凶恶眼神,压低声音说:
「你们变回老鼠听我说。」
想救诺德斯通,少不了瓦登他们的协助。
不过瓦登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我会这么说,表情更怀疑了。
「该不会一出去就是鹫爪在等着我们吧?」
「啊,算是啦。可能要抓着你们飞……」
夏珑化成鹫以后,自然是以这种方式送老鼠瓦登过海吧。刚想他们怎么会知道,我才发现两边想的是不同的事。而瓦登虽然脸色发青,但看在牢里还有其他同伴的份上,没等我订正就挺胸说道:
「怕、怕你啊!」
并霎时变回老鼠爬出来。我觉得现在再解释反而奇怪,乾脆就闭嘴了。然后小心避开瓦登他们,前往缪里她们所在的村长家,往点了灯的房间走去。
「这么晚了做什么?」
夏珑手拿酒杯,脸有点红,村长和领主也都醉醺醺的了。看来是地方上的有力人士为了答谢夏珑他们接收那艘船,摆了场酒宴。
「你喝酒啦?」
不久前才偷喝葡萄酒被逮个正着的缪里不平地说。
「这叫应酬。什么事?」
夏珑轻松撇开缪里的獠牙,往我看来。
「拉波涅尔那有信来了。」
给她看了亚兹的信,她脸上顿时残红全消,出现另一张表情。
「这下麻烦了。」
「出了什么事吗?」
夏珑转身对眼神迷蒙的领主耸肩说:
「走私船的处理上有人来插手,常有的事。」
「喔喔,那就不好了。那艘船可是要交给劳兹本缉私官的啊。」
领主怪腔怪调地说个不停。为了与地方权势打好关系,这类酒席是免不了的吧。
「我到外面说个话。」
「好的好的,我就不送了……」
年迈的村长都打起瞌睡了,领主还在为自己斟酒。
离开酒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