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这个骑士要素全部兼备的少年接受挑战似的抓住我的手,站了起来。
「我们骑士团不会向敌人低头。」
我眼前浮现温特夏的脸。
「但是,骑士也要对敌人展现宽容。」
这么适合宣告骑士道守则的少年可不多见。
缪里对这个甚至会让温特夏感到惭愧的罗兹开心地笑。
「我就先听你说清楚吧,黎明枢机。」
交叉于教会徽记前的剑。
我觉得那根本就是指这个少年。
骑士仍有能发光发热的路。因为他们应该消灭的敌人已经在这里盘据好多年了。
至今从未有人出面对付这些敌人,自然有其原因。想克服这道原因,需要能够逼退任何人的正论。而若要以正论为盾,没有任何人比圣库尔泽骑士团更合适。
对罗兹说出我的想法后,他表情彷佛是见到蟾蜍暗诵圣经章节一样。
同时,也对自己怎么没想到这方法而懊恼。
常识与约定俗成的规矩,经常不知不觉地蒙蔽人的双眼。当人们抱怨事情照正论来说应该是怎样时,也需要足以高举正论的勇气。
但罗兹认为这个方法正好适合现在的他们。
有些事,就是在这个立场模糊不清,谁都不认为他们是自己人,像无锚之船一样漂荡的时刻才能做,而且是非做不可。
「我只要向分队长报告这个方法就好了吗?」
罗兹已经迫不及待,而我这个比他多长几岁的人还更需要镇定。
做大事之前必须先打通关节,也要再三确定计画是否稳妥。
因此,我知道有个人特别懂得如何冠冕堂皇地要人闭嘴,便前往海兰宅邸请教意见。
「……你哥哥有时候真的很像你爸。」
「咦咦?大哥哥跟爹哪里像啊?」
「就是看起来好像都在发呆,但其实看得比谁都广那样。而且下了决定以后就怎么也不愿意改变方向,跟羊一样。」
伊弗和缪里在海兰宅邸一室中对撞犄角似的对话。
罗兹也在房里,不耐烦地开口问她们:
「所以怎么样,我是觉得这个方法应该没问题才对。」
见到罗兹急著想伸张正义的样子,伊弗想逗弄他似的哼一声说:
「你们骑士则是牛,只知道看前面。」
我在罗兹恼羞成怒顶回去之前先插嘴:
「伊弗小姐,我是从你之前用葡萄来比喻,想到你可能擅长处理这种问题。」
我的计画,是以简直找麻烦的正论为武器,甚至太过刚正到反而令人觉得冷血。在这方面,无人能出伊弗之右吧。
伊弗叹息交掺地说:
「我说的,是一群力量大的人拿力量小的人当棋子,把对手拖到谈判桌上。而你说的,是要让力量小的人揪住力量大的人的鼻子到处跑。想不到你也会有比我坏心的时候。」
伊弗很刻意地用力缩脖子。
「而且也没得赚喽。」
缪里的话让伊弗垮著眼瞪我。
「就是说啊。害我跟亚基涅应酬那么久都白费了,还以为难得能爽赚一笔呢。」
「你已经赚得够多了吧。」
「哈!」
伊弗不屑地一笑,看向罗兹。
「你是见习骑士吧?」
「没、没错。」
虽然有点畏缩,罗兹仍挺直背脊回话。
伊弗咧嘴而笑,对他说:
「你就尽管去把那些瞧不起你们的人狠狠踹翻吧。」
在场所有人都立刻明白了这句话的含意。
伊弗也认为这个计画行得通。
「我是不会踹翻他们,不过倒是会把他们的帐簿彻底翻一遍。」
伊弗挑起一眉,缪里笑起来,而我对他深感信心。
「真是的,常言道有光就有影,海兰现在心情一定很复杂。」
「我们的事,她会对国王保密吧?」
这个计画,会让温菲尔国王和教宗都觉得吃了大闷亏。能将正义之名手到擒来的,就只有温特夏他们而已。
因此,计画必须当作是罗兹想到的。要是让国王知道计画是来自于我,他多半会怀疑黎明枢机其实不是站在王国这边,开始产生敌意。
「良药总是苦口,即使真能药到病除,也会留下怨恨。你们还是彻底装作无关比较好。」
伊弗的话让罗兹听得很不明白。
「这我就不懂了。这个计画应该能清除王国的病灶,同时为圣座带来好名声才对啊,为什么说得像在做坏事一样?这纯粹是正义吧?」